见丝毫不起作用,黎笙只得重新集中意念,将意识从实验室抽离,重新回到北琛的营帐。
醒来才发现北琛并不在帐内,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外面漆黑一片,她轻易又不敢出去寻,只能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营帐失眠。
边疆的夜晚旷远孤寒,北风凛冽,将帐内烛火的火焰吹得跃动起舞,帐内花瓶架的影子被烛光拉的老长,活似一个张牙舞爪的鬼影,也随着火苗舞动。
许是越害怕,就越能激起人无尽的联想,黎笙默默的收回了伸出被窝的小脚,想起老人说看影子会做噩梦,吓得她不敢去看,却又总是忍不住要瞄几眼,越看越怕,窝在被子里不敢作声,连呼吸都谨小慎微,心中默念,颐王殿下,你快回来啊!
她若是敢出声叫一声殿下,就会发现北琛其实并没有走远,就在帐外不远处守着,兀自在外头吹着冷风,强行冷静,只是一想到帐内的那名女子,又不能自抑,摇头苦笑,他自诩意志力惊人,未曾想也会有这么一天。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二人一内一外,两相无眠,互为惦记。
咳咳,只是惦记的理由不一样。
直至东方既白,北琛才转身回了帐内,算算时间,马上就要练兵了。
回到帐内,见床上的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北琛怕惊扰了她休息,轻手轻脚的走上前把被子稍稍拉低了些,省得她憋着了自己。
未曾想刚碰到被角,被子里的人就一下子探出了脑袋,好似受惊了的小鹿。
没睡?北琛看见她布满血丝的眼眶,不悦的皱了皱眉。
黎笙瘪瘪嘴,还好意思说她,自己不也一晚上都没回来,眼下又没什么要紧的军务,也不知他跑到哪里鬼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