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
莫聪挑眉看着邓氏,不加掩饰的嘲讽道,“恕我直言,真不知道你是来的勇气啊?”
“你也不瞧瞧,眼下是什么局面么?”
他们已经知道了,邓氏与张师爷二人究竟是如何逃出去的。莫聪之所以还要再问一次这个问题,不过是为了确定,邓氏不会说假话罢了。
只要邓氏不会说假话,接下来的回答,可信度怕是就要高一点。
邓氏语塞,又匆忙低下了头。
说实话,方才她被带进来的时候,还刻意看向了高知县。
可是,从前那个在她眼中心里,样样都不如张师爷好的男人,如今却是给了她另外一种感觉。
她与张师爷狼狈不堪、周身散发着恶臭,邓氏更是好几日没有填饱肚子。
更何况,如今张师爷还没有了双腿。
与张师爷相比,高知县高高在上的坐着,穿着干净整洁的衣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那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就像是与他们有着云泥之别似的。
邓氏从前过惯了好日子,冷不丁的又从牢房里逃出来。
本还想着做自己贵妇人的生活呢,偏偏不如意。
非但张师爷事事需要她亲力亲为的照顾,两人更是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提心吊胆的防着衙役追击。
这段时日来,邓氏早已被折磨的身心俱惫,不成人样。
眼下看到高知县,她就像是一盏即将熄灭的油灯,突然又被灌满了油似的,心里也燃起了希望。
邓氏没有回答莫聪的问题,直接忽视了周友安与宋静书,疯了一般朝着高知县跪着爬了过去,“老爷,老爷我知道错了!老爷你就饶了我吧!”
“看在你我夫妻多年的份上,老爷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可惜,还不等她爬到高知县脚边,就被莫聪一脚踹了回去。
高知县更是不屑与邓氏多说话,似乎这样会脏了自己的舌头似的。
甚至,更不想多看邓氏一眼。
眼下邓氏这副模样,与叫花子有什么区别?
而且,还是惹人厌恶的那种叫花子。
“你这是打定主意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了?看来,还真的需要将我的话,付诸行动呢。”
说着,莫聪将方才收起来的匕首,再一次逃出来打开,吓得邓氏更是面如土色。
她不住后退。
方才她对高知县声泪俱下的求饶的时候,张师爷的眼神就已经黯淡下去。眼中也带着对邓氏的失望与痛心,甚至还充斥着丝丝憎恶与恨意。
这个臭婆娘,居然想在这个时候重回高知县的怀抱,要将她丢下!
邓氏求饶示好高知县无果,只能继续护着张师爷了,“好好好,我说,我都说!”
“我们的确是出逃了两次,第一次不出三日就被抓回来了。”
邓氏眼神惧怕的盯着莫聪手中的匕首,颤颤巍巍的答道,“第一次,我们是打晕了看守我们的衙役。”
“因此,才能顺利的逃出去。”
“第二次,我,我故意说自己看见了什么东西。让衙役端着烛台走近,然后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蜡烛,将整个牢房都,都给烧了起来。”
邓氏磕磕巴巴的答道,“牢房里铺着干草,火势又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