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知县作为宁武镇的父母官,每日前来拜见的人自然不在少数。
平日里,也没见这些衙役像是今日这般慌张。
想来,来人身份定是不一般。
高知县心下思量一番,便站起身来看了婉容一眼后,笑着对周友安与宋静书招呼道,“友安,静书,你们先吃别客气!我出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
来人并未在县衙大门求见,而是直接敲响了高家大门。
宁武镇的人都知道,高知县是一个将生活与“工作”分的很开的人。
平日里若是没有紧急的事情,要求见高知县的话,也都是从县衙那边传话。
可今日,敲响高家大门的人,赫然是……
打开大门后,高知县看着门外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脸,顿时神色一变。
“你来做什么!”
高知县冷着脸,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却竭力用冷淡的态度来面对,站在门外的张月娥……
“高大人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张月娥冷冷的笑了一声,开门见山的说道,“我也不绕弯子了,听说你已经处置了你姓张的,因此特意前来瞧一眼,也算是尽了我这个做女儿的最后一点心意!”
张月娥故意说“做女儿的心意”,这几个字咬得重重的。
果然,高知县的脸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去。
不管是因为张月娥叫他“高大人”,还是说什么做女儿的话。
总之,高知县只觉得自己心里堵得慌。
即便张月娥并未叫张师爷为爹,但是听到张月娥这番话,高知县仍是很是不悦,“你来的不巧。”
“本官已经命人将他扔到了乱葬岗。”
高知县冷声答道。
听到这话,张月娥瞳孔猛地一缩,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与伤心,随后咬牙切齿的瞪着高知县,“高大人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做的太过分了么!”
“他是有错在先,但高大人已经将他们抓回来了,大可以重新关起来便是!”
“即便是高大人心中生气,大可以打他一顿。直接打死了倒也就罢了,为何要将他扔到乱葬岗?!”
张月娥紧紧攥着双手,不顾高知县的身份,冲他大声嚷嚷,“你可知乱葬岗是什么地方?!”
“那些都是无家可归、无人认领的尸首!你这样做,分明是让他有家不能回,死了以后也只能在外做一个孤魂野鬼,下辈子都不能投胎转世!”
张月娥低声咆哮,眼中闪烁着泪光,看向高知县的眼神充满恨意。
见她情绪如此激动,高知县的怒火也“噌”的一下上来了。
“笑话!”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台阶下的张月娥,“你这个臭丫头,今日是来质问本官的么?”
“你也不想想,你凭什么来质问本官?!”
说着,高知县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见路过的行人,眼神各异的盯着他们俩,高知县便咬紧牙关,将张月娥带去了县衙。
县衙中,高知县的怒火仍是没有消减半分。
“混账,简直是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