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友安进来了,高知县忙迎了上去,“友安,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与你商议。”
“我知。”
周友安淡淡的应了一声,“邓氏两人的行踪大概已经确定,最迟不出明日就会将两人抓回来。只是他们背后定是有人筹谋,此事得从长计议。”
他在一旁坐下,看了一眼跪的满地的衙役,周友安眼神一沉。
“还是你的人厉害。”
高知县叹了一口气,命人看茶后,又继续说道,“你方才说,他们背后有人筹谋。”
“不知会是什么人?”
周友安深深的看了一眼高知县,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在宁武镇,还敢有谁、又有能力能帮他们出逃?”
相信不用他多说,高知县也定是能想到这一点吧。
果然,经过周友安这么一提醒,高知县顿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你说的是……月娥?”
对于自己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了十几年的张月娥,高知县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先前刚刚得知张月娥不是他的女儿后,高知县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不但当即就取消了她所使用的“高”这个姓氏,还直接将她的名字从族谱中划掉。
而后,让张月娥给高云磊做了丫鬟,最后被赶出了高家。
很长一段时日没有见过张月娥了,加之高云磊也在京城没有回来。
想起这个人后,高知县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不等周友安回答便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且不说如今她无权无势,就单单是要将断了腿的那个老混账送走,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下意识的,高知县不愿相信,这件事是张月娥所为。
周友安怎会不明白高知县心里在想什么?
他摇了摇头,神色清冷,“舅舅此言差矣。”
舅舅?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高知县分明愣了一会儿,好半晌才颤声问道,“友安,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张月娥早已今非昔比。不管是心眼还是胆量,比从前倒是又长进不少。”
周友安眼眸愈发暗沉。
可不是有长进么?
这一次,能将邓氏二人救出来,还用了这般毒辣的法子,害死了那么多犯人和衙役。
可见,张月娥的胆量着实是长进不少。
至于心眼么……
换做是从前,即便是将张师爷与邓氏救出来,只怕是张月娥也会直接,将他们二人送到张师爷乡下老家。而不是像这一次,与衙役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那二人一会子在南,一会子在北的,衙役去了张师爷乡下老家搜查,也并未发现二人的身影。
等这些衙役们不会再怀疑张师爷的乡下老家后……
那里便是极好的藏身之处。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要是能打消他们的怀疑后,这二人光明正大的回到张师爷乡下老家,谁又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