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长安端端正正地站在他的身前,一脸谄媚:“长官好!”
“莫长安——”
“到!”
“注意个人影响。”
莫长安:……
今天的长官依然假正经。
战渊走进临时指挥所,直接调出莫长安电脑里的数据,沉沉说道:“可以确定大概的位置吗?”
“不能。”
莫长安此言一出,明显感觉到战渊的呼吸一凝,那种骨子里收束的王者之息,孤冷又霸道。
“不能?”
“暂时不能。”莫长安很有求生欲地说道。
“莫长安,三天时间,你告诉我不能?”战渊此刻像是蛰伏在暗夜的兽,因为看不到猎物,有种显而易见的暴躁。
无论面对多么穷凶极恶的暗势力,战渊一向运筹于心,就算是杀红眼的时候,莫长安都没看见他这么不安。
不错,他在不安。
莫长安与战渊相识已久,知道他自制力不一般,加之战家主的关系,他一直有种异于同龄人的自制力。
战渊是一个习惯以冷漠面对诸多问题的人。
现在,他根本没有去掩饰他的情绪,或者,他不想,或者,他不能。
莫长安知道,战渊也知道,他们这次面对的不是一般的暗势力,而是一个可以在境内外翻云覆雨甚至为所欲为的组织。
他们的首领是谁,没有人知道,行事诡谲而缜密,神秘且危险。
就像,一把悬在永夜之巅的鬼刀。
就算不是莫长安,换做其他人,不说三天的时间,就算三个月,也不见得可以寻到对方的踪迹。
对于战渊的质疑,莫长安应该反驳的,只是,看着他阴郁的侧脸,一点点绷紧的下颚,他选择不说话。
这种时候的战渊,一点即燃。
“你说,镜组织这么执着于叶砚之的研究是什么目的?”莫长安尴尬而不失智障地转移话题。
战渊终于侧眸,不轻不重地看他一眼,声音干冽而低哑:“莫长安,保密原则记得吗?”
“记得。”莫长安脸色一僵,本能地觉得不能否认。
“抄十遍。”
“为什么?”莫长安禁不住怀疑人生。
“隐瞒长官,罪加一等。”战渊意有所指。
莫长安:……
长官你不讲道理!
“墨姒颜身边的人,可以联系到吗?”战渊话锋一转,冷声问道。
“根据定位监测仪的显示,她失联之前,接触过同系的苏临惜和郑莞,还有国防院那边的一个学生。”
“谁?”
“冯宗元。”莫长安神色微冷。
“冯梦山的独子?”战渊微一挑眉,有些漫不经心。
“不错。”
说起冯梦山,莫长安难免有几分鄙夷。
那人是某一位元勋的后辈,如今在帝都军校任外务长一职,个人虽则没什么建树,但是会投胎,因为父上的关系,在军政界也是一个人物。
当然,比之战家,却是差了许多。
“冯宗元目前在什么位置?”
莫长安知道他的意思,不由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猜猜——”
“带他过来。”战渊随手松了松严谨的风纪扣,一手轻轻扣着白枫木的桌面。
莫长安:……
长官你好好说话!
莫长安看着他指骨分明的手解开风纪扣的动作,比之以往的刻板冷淡,多了一种玩味不羁的味道,竟然有点勾人。
“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莫长安有些讪讪。
莫长安本打算证明一下智商,结果却被战渊一语道破。
好t耻!
“莫长安,这么喜欢废话?”战渊略一低笑,意味深长。
莫长安:……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
至此,莫长安再不说话,规规矩矩地站在他的侧方。
脚步声由远及近,莫长安听到一人甚是嚣张地说道:“你们知不知道,我的父亲是军校外务长冯梦山,我的祖父是元勋冯庭芳,敢动冯家的人,你们是不打算在帝都混了吗?”
莫长安稍稍偏眸看一眼战渊,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子爷,有人不想你在帝都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