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法院的门前,外面飘起了鹅毛大的雪,隐约有点成絮状的迹象,这让余糖无可奈何地想起一个可笑的词语——“沉冤昭雪”。
蒙住视线的雪中立着一辆小黄车,她在呼呼的风中目光渐凝,生出另一股笑意,带着雀跃一路小跑过去,“这么大的雪怎么还过来?”
“怕你赢了官司没人为你庆祝。”她递来一个保温杯,余糖挺诧异的,难道她车里有这种养生之物,视线往后瞟,一个裹着雨雪的横幅被丢弃在后座,看起来泥泞不堪。
韩圆发动引擎,伸手下意识地揉了揉鼻尖,嘴里低声嘟囔着:“真晦气,这雪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没有吧,我觉得挺趁景的。”抿了口热水,余糖微微侧头,用一种甚是纯善的目光看着她。
韩圆透过后视镜看她,镜里的人虚虚实实,此刻的不真切好像是摸不着底的深渊,迫使她一句话在肚里转了百八十遍才问出口,”那个,我听说许小纯就要嫁给那个糟老头了,婚贴都发下去了。”“那老头的子女都扬言让她活不痛快,你这个时候送她进去也太不凑巧了。”
“一个火坑,踏进去万劫不复,另一个是牢笼,进去还能出来,孰轻孰重她还是清楚的。”
“哦。”余糖捧着保温杯,里面冒出来的蒸汽渐渐模糊了视线,她虽然玩弄权术,却天生自带一股化外之人的仙气,佯装皱眉苦恼道:“这么算,她可真应该好好谢谢我。”
韩圆轻轻磨了磨牙,一种不详的预感浮上心头,惊讶道:“不是吧,你不会早就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