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口气,余糖还担心他见是残疾人不带自己玩呢?敛住阴谋得逞的狡诈劲,迈着四方步走到他跟前,怯生生地低头像是有点怕生。
自认为是心肠冷硬的刘悍大哥,此刻竟也软下身段,手掌撑在膝盖上半蹲下来,余糖稍抬头与他平视,澄澈的眼眸像是蕴着一汪清泉,不见丝毫杂质。
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如若不是那道长至入鬓的刀疤使他破相,单看五官也绝不仅仅是庸人之资。
余糖在心底稍稍感叹:只是可惜了,脸上非多了道让人唯恐避之不急的玩意儿。
深陷进她干净的瞳仁里,这位令余糖无比可惜的“破相”大哥晃了晃神,没来得及多想,就用他独创的哑语手势和稀泥似地比划起来。
余糖看着他自导自演的手势语一阵头疼,只好缓声打断他,“大哥,我只是听不清,走近点就能听见了。”
旁边人看着她轻佻眉眼,眼角眉梢都吊出一句话——原来还没聋透。
余糖的长相真的很具有欺骗性,即使演技稍有欠缺,但一看到她水汪汪的眼睛,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哪还管得了真假。
“小妹妹,你从哪来的?要到哪里去?”刘悍轻俯在她耳畔,这话问的,有点直逼灵魂。
抿紧唇,余糖低头盯着鞋尖看,众人以为她是在回想组织语言,其实她思绪万千,正想着怎么继续忽悠,以此来博取他们浅薄的同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