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是迷离优雅的香槟色彩灯,单手撑在酒柜上,露出一截白得透明的手腕,余糖慢吞吞地抬眸看了他一眼,哑着嗓子说,“去厕所,你要一起吗?”
气氛凝重了几分,黎瑾郁抿了下口水,顺着喉结滑出一个优美的弧度。
瞥了他一眼移开视线,眸底鲜红的阴鸷渐渐消散,澄澈的眸底掺杂着微醺的醉意印着满地的狼藉,不耐烦地踢开脚边的酒瓶,一下子滚出了老远。
远在门外站着的俞龙轩浑身轻颤了下,抬肘戳了戳旁边同样怔然的费研博,压低声音下意识地轻唤道:“老费,是之前的07回来了吗?”
费研博静默了两秒,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嗯了声,缓缓呢喃了一句,“很久没看到她这样了。”
站在后面的候旬阳狐疑地往里望了一眼,他竟从费研博的声音里听出些许怀念。
撑着胃部翻江倒海的酸意往里面走,漆黑的发丝遮掩住眉眼,她撑在门框边缘的手在灯光下泛着冷白,能看见手背上几条淡淡的青色血管。
黎瑾郁上前跟了几步,瞧见门框上女厕所的字样止住了脚步,里面的呕吐声不止,余光瞥见酒柜上堆成小山的酒杯,眼皮痉挛似地抽搐了一下。
他垂眼看着地上不知生死的五个人,轻叹了口气,07不是那种比较疯的人,他们估计是刚好撞了枪口,被她当成了泄火的物品。
可近一年她性格平缓了很多,什么东西值得她憋着火来这里买醉,黎瑾郁想了许久也没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