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可以作证。”绛儿在一旁低声。

清月怨恨地瞪着绛儿，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绛儿，冲上前一脚踹在她肚子上：“贱婢！我看你才是心怀不轨！”

“拿下她！”苏长荣冷呵。

清月一把被周泽重新摁住，对上萧城面无表情的脸，看她宛如看一个死人，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忽然大笑起来：“萧城，我与你多少年的情分，竟然比不过一个才进府上不到一年的苏长荣。”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苏长荣道，其表情跟萧城一模一样。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清月面容狰狞，双目通红，“这样折腾你都不死，苏长荣你就是个妖孽，连带你肚子里的东西都是个怪物，你怀的就是个怪胎！”

任谁被这样指着说，都会气得吐血，萧城厉声：“拖出去，乱棍打死！”

“哈哈哈……苏长荣，今日的我，便是你明日的下场，王府新人换旧人，我在下边等着你！”清月早已神志不清。

苏长荣闭眼靠在萧城怀里，眼睛酸涩，搂着他的脖颈，低低哭泣。

次日，江清月残害皇嗣，连带江府都被抄斩了，一条条罪状罗列下来，令众人唏嘘，最毒妇人心不过如此。

这消息传到一个刚进东都的女子耳朵里，原本怨恨的心骤然平息：“是我太笨，被人利用尚不知。”她取下帽子，赫然是硕梅。

这日，苏长荣在太医叮嘱下喝了药，如今距离火烧那日已过了五日，青莲得以安葬，苏长荣为此哭了许久。

“夫人，硕梅主儿回来了。”管家上前来报。

苏长荣放下药碗，她倒是差点忘了硕梅此人，原本说好快到的，却是过了这么久才见人。

硕梅被管家领进来，她此时面容消瘦，一身白衣似乎都宽松许多。

“硕梅见过夫人。”硕梅跪在苏长荣跟前，“锦南城一时，还请夫人降罪。”

苏长荣觉得有些心累，摆了摆手：“此事也不是你一人的过错，罢了。”

硕梅双眼通红：“之所以现在才回府，是因清月派人追杀于我，锦溪她们都死了，只有我逃了出来。”

苏长荣手一顿，死了一个青莲，这下连锦溪也……

“这些日我已想通了，乞求夫人令我去给晚妃娘娘守陵。”硕梅已经争不过苏长荣了，她天生胆小愚钝，容易被人利用，再在王府待下去，她不知明日会发生什么，但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身子被玷污，她又不敢死。

苏长荣没想到硕梅竟然是这个要求，又问了一遍：“你心意已决？”

硕梅磕头：“请夫人成全。”

苏长荣点点头：“那你便去吧，我会派人护送你的。”

“多谢夫人，那硕梅回去收拾行李。”硕梅只觉得松了一口气，宛如得了解脱一般，脚步都轻快不少。

“愚笨这么久。到头来开了一窍，为时不晚。”苏长荣喃喃自语，“管家，去看看硕梅那里有什么需要的吧，给她派一个手脚干净没坏心思的丫鬟过去，到了陵墓也别让人苛待了。”

“是。”管家应声后，就下去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