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高高在上,一副凛然不可侵犯之势。
她说:“如今刚过了年就传出这等丑闻,国公府也不方便你大嫁出去,所以后日你从后门出去罢。”
“大嫂,这怎么可以,朝雨……”
“这有什么不可以,段朝雨现在还能从国公府大门出去吗?还可以吗?没有把她弄到家庙去,还让她好好的活着已是国公府的恩赐!”
国公夫人打断了冯氏的话,随后的一句话更是让冯氏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生生受了。
“还有,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最好是卯时城门一开你们便离开,至于嫁妆之类的二夫人自己看着办吧!公中暂时没有能力添砖加瓦。”
国公夫人说完,甩袖离开,一种丫鬟婆子也浩浩荡荡的跟着离开。
冯氏点头,手紧紧的扣着自己的衣袖,在国公夫人离开时眼眶已然红通了一片。
段朝雨看着自己的母亲,偏过头擦了擦自己的眼角,吸了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酸涩。
待回头时,除了红通通的眼眶已经恢复正常。
“我离开之后你好生照顾自己,爹爹想娶多少个女人你也别管,我,你也不要担心,至于哥哥,你不要让他担心就好。”
“朝雨,朝雨,我的儿,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嫁过去,你夫君瞧不起你不敬重你这么办,我担心啊。”
这件事情人家那边肯定是知道的,她的朝雨该这么办。
不管冯氏如何不舍,段朝雨离开东都的日期还是到了。
这日正月十八,晨色如墨,马匹冷的不停嗤鼻子,铁掌在地上不停打转,发出“磕……磕……磕”的声音。
段国公府后门。
二三十辆马车整齐划一,一些家丁还在装配段朝雨的嫁妆,冯氏手握帕子哭的眼眶都红了一片。
“朝雨,朝雨,你去了云州城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红莲青莲我都给你了,你看是给夫君做通房还是其他,你都看着办,她们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
“我也会照顾好自己,你跟你哥哥都不在我身边,我又有什么好争的。”
她絮絮叨叨的不停说,一边说给她的嬷嬷十分衷心,让她大可以放心用,一边又说去了云州城先低调做人,等把人拿住了在施展拳脚。
都是一些内宅手段,但段朝雨并没有丝毫不耐烦,她专心致志的听。
“娘,该出发了。”看了一眼天色,段云狂一步上前,看着母亲冯氏说道。
冯氏用帕子擦擦眼泪,轻拍了一下段云狂的手,又看了一眼段朝雨一眼,一直压抑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
人人都道生在世家大族好,却谁又能知道,生在世家大族的代价就是婚事由不得自己做主,人生的路由不得自己做主,一切都是大家长规划好的。
“出发!”
段云狂一声令下,车队整齐的出发,一辆接着一辆,十分有秩序。
冯氏在秦婆子的搀扶下已然哭的撕心裂肺,最后实在忍不住亲眼见到女儿远去,一手推开秦婆子跟着车队追了上去。
“朝雨,朝雨,我的儿啊,你,你定要好生照顾自己……这样,娘亲才放心,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