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门上,忽然升起一层薄如蝉翼的光幕,光幕上忽而烈火燃烧,忽而金光闪动,忽而冰封极寒,变幻莫测,荧光流转。
大汉建国以来,传承四百年,经过无数此改进的护城大阵,终于开启了。
就在京都人心惶惶之时,晋王破天荒的召开了数月来的第一次早朝。
群臣礼毕,望着朝堂上稀疏的官员,晋王问道,“其余的官员呢?”
这群官员无人敢说话,半响之后,还是成国公上前说道,“启奏陛下,礼部尚书杨百万,工部尚书许峘,内阁大学士王文琦等三十几名官员,半月前不知所踪,其余人等,要么辞官,要么称病,如今我大汉可用的官员,也就只有老臣几人!”
“诸位都是我大汉的忠臣,如今危难之际,与朕并肩作战,更是我大汉的功臣,我大汉自太祖金戈铁马,开国至今,历经四百年沧桑雨露,底蕴之深厚,岂是城外那些跳梁小丑可以左右的,逆贼不会有好下场,大汉也不会亡,今日大汉之危难,正好可以让朕检验,哪一个是忠臣,哪一个是奸臣,哪一个是墙头草,诸位是我大汉的功臣,经此检验,他日必名扬天下,流芳百世。”
晋王一番慷慨陈词,让心灰意冷的成国公,姚国忠,钱佐等人,都燃起了希望,姜公明,白狐,张汤等人,却露出惊疑之色,晋王莫非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就在这时,一名军士忽然进殿禀报,“陛下,不好了,城外的守城大阵破了!”
成国公惊骇道,“这怎么可能,护京大阵历经四百年,乃是我大汉最后一道防线,怎会被轻易攻破……不对,叛军尚未攻城,是大阵本身出了问题。”
姚国忠则愤愤说道,“是大明武院,守城大阵的中枢在大明武院之内,车横臣胆大包天,居然胆敢关闭大阵!”
却听晋王接着说道,“我大汉四百年基业,岂能依托一个阵法,京都城墙坚固,号称人族第一,历经四百年传世,传承至朕,经过三十一代皇帝加固,已经固若金汤,即便如此,也挡不住数百万大军,朕心中有数,所以,朕也不会指望一个大阵,更不会那些冷冰冰的城墙,传令下去,打开四方城门,逆贼要攻城,便让他们进来,所有守城大军,全部退入皇宫!”
于此同时,刘信正躲在京都正南方,南州义军大营中。
南州义军已盐帮,漕帮,丐帮,五湖帮,奇门为首,盐帮李坦,奇门白秀,五湖帮赵无极,丐帮田七,漕帮郭一山,五大首领自然齐聚中军大帐内。
虽然义军声势浩大,五大首领统帅四十万大军,但是在刘信面前,五人却是俯首帖耳,恭敬有加。
“侯爷,我军与东林军本是一家,都是侯爷的亲信人马,两军为何相距二十里?合兵一处岂不是更加便于调度?”白秀有些疑惑的问道。
“还有客人要来,自然要留下空隙,这二十里的空地,可是给贵客准备的驻军之地,也算我大汉的待客之道!”
刘信话音刚落,便有兵士前来禀报,“报侯爷,报诸位将军,一对人马从南方行来,旗帜上悬挂“大秦”二字,形迹可疑,不知该如何应对?”
“传令下去,不要轻举妄动,让他们来好了!”刘信吩咐之后,又对着白秀李坦等人说道,“贵客来了,你们随我迎接一下!”
几人走出中军大帐,踏上一座三丈高的眺望台,只见一队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兵缓缓开来。
这群骑兵好雄壮的军威,虽然人数不多,只有五万余人,但是整齐划一,军容肃杀,黑色的魁甲,黑色的旗帜,全体将士脸带毫无生机的黑铁面具,带着强大的杀气,仿若地府走出的幽冥鬼军,让人不寒而栗。
先前众人听闻这群人占据凉州,称国号大秦,还将信将疑,如今一看,当年纵横天下的大秦铁骑,如今真的死灰复燃了。
最让众人吃惊的,还是大秦骑兵的整体实力,最前方的三骑气势滔天,竟是三名五星武者,原本难得一见的四星武者更是比比皆是,如此强大的实力,足以弥补骑兵稀少的劣势,刘信满脸凝重,南州义军四十万大军都是乌合之众,东林军如今仅剩一半兵力,两军联手,也未必是这精锐的大秦铁骑的对手。
这时,京都城墙四面的四扇巨大的城门,忽然全部打开,原本驻守在城墙上的大汉守军,同时不见了踪迹。
大秦阵营中,三名五星武者策马向京都行去,转眼便消失在城门中。
刘信道,“李坦,白秀,随我进城,田七,赵无极,郭一山统领大军,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与东林军合围大秦骑兵!”
“侯爷不可!”赵无极阻挡道,“京都城门大开,恐晋王有诈,侯爷乃是我大汉五路大军主帅,一旦涉险,大汉群龙无首。”
“放心,凭晋王的手段,还奈何我不得!更何况进城的并非只有我们,且看看晋王还有什么手段!”
说话间,刘信已经取出了一张人皮面具,一番装饰,片刻间,刘信变成了赵无极的模样,身上气势刻意收敛之下,即便六星武者,也无法轻易看穿刘信隐藏的气息,让众人啧啧称奇。
几人大摇大摆的进了京都,刘信不禁暗自摇头,离开京都仅仅一年,原本繁华的京都已经十室九空,街道上一片狼藉,在不复昔日的繁盛。
皇城边缘,所有的驿馆,各朝廷下属衙门,大门紧闭,了无生机。
皇城内外倒是有重兵把守,城门虽然守卫森严,却没有阻碍刘信等人进宫。
进入皇城,两侧都是密密麻麻的守军,不出预料,晋王最后的家底,都进入了皇宫内。
刘信跟白秀走在李坦旁边,三人若无旁人,径自走进金銮殿。
晋王坐在龙椅上,尽显苍老之态,文武官员位列两侧,如今却只剩下寥寥十几人,除了成国公,白狐,姜公明,姚国忠,钱佐,张汤,霍棋山几名老人儿,其余几名官员都是新面孔,看来便是晋王最近提拔的官员,刘信进入太虚秘境前,将晋王手下的官员一番清洗,晋王手下已经没有多少可用之人,否则也不会出现眼前这番情形。
金銮殿上,除了站立的文武官员,另设了十一张桌椅,大秦三名黑衣人,已经坐在了座椅上,这三人身上传出的气息好熟悉,除了比死人多了口气,那股冰冷的气息,比死人更像死人。
“果然是魂谷!”刘信心中暗想,原本以为魂谷是晋王培植的势力,或者晋王的势力只是借助了魂谷的名声,如今看来,晋王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罗喽,跟魂谷达成了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如今,天下大乱,魂谷背后的先秦余孽站到了明面上,同时成了晋王的背后靠山。
在大秦使者对面,童贯带着两名随从,代表东晋朝廷,已经来到此地。
整个金銮殿安静的可怕,即便刘信三人进入,整个金銮殿依旧鸦雀无声,晋王双目微必,见到三人进来,只是淡淡看了三人一眼,便继续闭目养神。
三人一言不发,便做到了东晋下方位置。
紧接着,燕方来此,为首之人不出预料,正是魔门出身的鹿国公,鹿国公只带了一名军士,坐在了大秦下首。
片刻之后,唐门随之而来,一名相貌威严,身材枯瘦的五十余岁老者,带着一名中年人进入金銮殿,那中年人是刘信的旧识,正是唐镜,那老者必是唐门几名家老之一,就不知是唐天行,还是唐天行的胞弟唐天军。
唐门之后,丘戎使者跟大夏使者同时进入,丘戎使者是北征王,大夏使者则是那位赫赫有名的大夏皇子,只是数月未见,这位大夏皇子居然进阶到了神离境。
紧接着,蓝昭国使者进入,欧阳路,程雪凝,那名在进入太虚秘境的敖广三人。
在蓝昭国使者之后,西北军元帅库郎,南山军元帅卫远,东林军副元帅高光翰,三人连襟而来,见到大汉三大军方连接一气,让晋王脸色微变。
刘信倒是露出好奇之色,高光翰是四星武者,原本是东林军乔三槐手下的第一骑兵将领,当初助刘信截杀四大散人齐云天,便是此人,如今东林军将领战死大半,此人当之无愧的成为东林军副帅,暂时统领东林军。
让刘信好奇的是,威震大汉的南山军大帅卫远,居然只是一个五十几岁,留着山羊胡子的矮瘦老者,一身厚重的盔甲穿在卫远身上,依旧比刘信矮了一头,人不可貌相,这样一个貌不惊人的老者,可是赫赫有名的五星武者,明宗高足,都说撼山易,撼南山军南,卫远虽不及乔三槐足智多谋,不及库郎勇武过人,但是治军有方,南山军首重军纪,在卫远治理下,南山军战斗力毫不逊色与东林军与西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