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周边,各国屯兵大汉边境,居心叵测,京都更是已经乱成了一团。
晋王府中的密室内,晋王满脸的狂喜之色,王妃与朱总管站在旁边,听到晋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王妃劝慰道,“王爷不可大意,皇帝死在征途是好事,但是临终前,必然留下了诏书,王爷要先下手为强!”
朱总管小心的说道,“可是文官一系,六部已经被架空,皆是先皇提拔的人,王爷一系的老臣所剩无几,人微言轻,兵马一系,候景战死沙场,白狐虽然态度模凌两可,先皇驾崩,总是可以拉拢的,可惜远在草原上,方正恩成了弃子,如今意向不明,人族大军据此尚有两个月路程,王爷需提前运作!”
王妃提议道,“文臣好办,我们还有成国公,姚国忠几人可用,其余像姜公明这样的老狐狸,知道审时度势,只要诏书不到,敢公然反对王爷的,没有几人,王爷大可提前运作拉拢,王爷能不能成功,最终还是在与兵权,王爷无可用之兵,要不要从东晋借兵?”
“不行!”晋王当即否决道,“汉王是个老狐狸,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借了东晋的兵,便是引狼入室,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走这一步!”
晋王静下心来,思索片刻,又说道,“两个月的时间,足够了,先让兵部拖住大军,想办法让那几个军方的老狐狸带兵回防原驻地,只允许白狐带兵进京,如此一来,本王便胜劵在握!”
朱总管皱眉说道,“可是调动兵马,非同小可,军方那几个老狐狸只听命先皇,先皇驾崩,想要调动他们,只有兵部的调兵文书,加上薛青大人掌管的虎符!”
晋王沉吟道,“薛青我会亲自拜访,兵部尚书石守信这人油盐不进,你先去试探一番,若是此人不识时务,派人杀了他!”
朱总管心中一寒,连忙说道,“石守信是两朝元老,当朝一品,不明不白的横死,恐遭人非议!”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天下大乱,死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谁敢阻挡本王,石守信便是榜样!”晋王寒光四射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气,让首次见到的朱总管有些心惊胆寒,连忙施礼离去!
不多时,据此千里之遥的晋京汉王府内,汉王正在跟东晋太子密谋策划着什么,萧远乔前来禀报,并送上了一张纸条!
“晋王府传来的消息?”东晋太子皱眉问道。
汉王冷笑一声,“这个白眼狼,居然说我们是狼,那便让他们知道狼的厉害!”
随即对萧远乔说道,“通知童贯,让他备战,伺机夺回定北关!”
东晋太子道,“此时动手,怕惹人非议!”
汉王道,“放心,汉国大军还在魔族领地,自然不能现在动手,给人留下口实,不用多久,自会有人把定北关拱手相送,到是那个老家伙想必会从中作梗,你该动手了!”
东晋太子只说了八个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十余日后,天子驾崩的消息已经传到民间,大汉天子素以仁慈治天下,留下一个好名声,皇帝驾崩,不但宫中人人带孝,民间百姓也陷入悲情中,相比之下,兵部尚书石守信突然暴毙,已经变成了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又过了三日,文武百官开始了半年以来,自先皇御驾亲征之后中断的第一次朝会。
文武百官上朝,只见龙椅之旁,摆放了一张偏桌,晋王缓缓从后殿走出,坐在了偏桌后,朗声说道,“先皇驾崩,天地同悲,皇兄素以仁慈治天下,身受百姓爱戴,广受世人赞誉,如今皇兄为了人族千秋伟业,御驾亲征魔族,直逼魔族皇城腹地,为我人族立下不世之功,为我大汉名扬天下,可惜天不从人愿,皇兄与征途驾崩,皇兄驾崩,朝纲不能乱,本王是先帝亲子,皇兄亲弟,理应代皇兄掌管朝政,待新皇登基,本王自会卸去职司,大权移交至新皇手中,诸位有意见吗?”
皇帝驾崩,亲王代为临时执政,已安天下,本就无可厚非,即便二殿下一系的朝臣,也是面面相觑,居然挑不出毛病。
这时,成国公忽然走上前,“老臣有话要说!”
晋王道,“成国公乃是三朝元老,大汉中流砥柱,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成国公有话但说无妨!”
“民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先皇驾崩,想要稳固朝纲,安抚百姓,当立即另立新君!”
成国公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另立新君,立谁?自然不可能是二殿下,顿时满朝哗然,议论纷纷。
晋王也不说话,便任由朝堂骚乱了起来。
半响之后,刑部尚书杨升庵说道,“成国公虽然言之有理,只是诏书未到,贸然另立新君,与礼法不和,如今紧要之事,除了稳固朝局之外,还是应该迎接陛下遗体归来,待宣读完陛下遗诏,新皇登基,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领侍卫内大臣姚国忠却说道,“晋王为人宽厚,执政有方,尊师重道,雄才伟略更是不弱于先皇,臣举荐晋王登基大宝之位!”
谭世成连忙说道,“不管礼法还是祖制,谁登基大宝之位,都是已诏书为准,我等做臣子的,恪守先皇遗诏,才是分内之事,天子受命于天,岂是我等臣子可以举荐的?”
有了谭世成做出头鸟,皇帝一系的朝臣顿时纷纷附和,他们原先站在皇帝一系,早已跟晋王有了嫌隙,晋王一旦登基,岂会饶了他们?谭世成虽然不想做出头鸟,但是知道礼部是自己从晋王手中夺来的,自己又跟与晋王不睦的剑阁七先生走的太近,做不做出头鸟,都成了晋王眼中钉!
成国公几人刚想分辨,晋王便出声打断,“诸位不必争了,皇兄尸骨未寒,岂能为了皇位之争,让天下百姓寒了心,你们这是要置本王与不仁不义吗?”
晋王随即话锋一软,又接着说道,“谭大人说得对,谁登基皇位,自然是已皇兄的遗诏为准,祖制不可逆,礼法不可违,本王有言在先,皇帝之位,本王是不想的,天下最大的孤家寡人岂不就是皇帝吗?父皇是,皇兄也是,若非为了国事日夜操劳,皇兄又岂会驾崩,本王做个逍遥王爷岂不快活美哉!但是若皇兄遗诏中,真的立本王为新君,为了祖宗的基业,为了大汉万千黎民,本王必然迎难而上,已告慰皇兄在天之灵!若是皇兄立的新君是二殿下,本王定然尽力辅佐二殿下执掌朝政,待二殿下成年,自会致休让权,不管是我,还是二殿下,都是太祖皇帝的血脉,本王又岂会跟自己年幼的侄儿争抢皇位?”
晋王一番话,大义凛然,顿时博了一个满堂彩。
随后,晋王话题一转,又问起其它朝政,看似恪尽职守,却无形当中,将一些权力拦了过来,处理一番琐事,已经到了午膳十分,大半朝臣退去,已成国公为首的一派朝臣,却拉着薛青留了下来!
薛青开始不明所以,直到成国公强行拉着他去太后的寝宫,薛青才隐隐明白了什么,想要推脱,却被姚国忠,顺天府尹钱佐几人,强行拉住,半推半就的去了慈宁宫。
一到慈宁宫,晋王已经等候多时,“诸位大人有事不在朝会上说,莫非另有什么要紧之事?”
“我等恭请晋王殿下早日登基,已安天下!”众人齐声说道,又齐身跪了下去。
站在最前面的薛青,反而显得有些突兀。
薛青双目微闭,沉默半响,知道自己躲不过,只得勉强跪下。
晋王叹息一声,“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今日朝会,本王该说的都说了,立谁做新君,一切已皇兄遗诏为准,薛大人,您是三朝元老,国家栋梁,应该明白事理,怎会跟他们一样糊涂!”
薛青雪白的胡须不停颤动,沉默半响,还是没有开口。
晋王又说道,“诸位心急,也是为了朝局,为了百姓,本王不怪罪,但是此事休要再提,现在到了午膳时间,诸位陪我一同用膳吧!”
这顿饭,薛青吃的不平静,可谓如坐针毡,成国公等人,却是频频向晋王敬酒,不多时,晋王便已经叮咛大醉,醉倒在主座上。
成国公与姚国忠对视一眼,二人居然拿出一个包裹,打开之后,薛青不由吓出一身冷汗,包裹中竟是一件龙袍!
两人不由分说,便上前几步,三下五除二,将龙袍穿戴在了不省人事的晋王身上。
不多时,晋王似乎大醉醒来,察觉到衣衫不适,低头一看,这才看到身上的龙袍,连忙说道,“如此大事,你们不和我商讨乱来,我乃当朝王爷,二殿下的亲叔叔,世上舆论如何说我?”
成国公说道:“二殿下年幼,难当大任,请王爷为了祖宗基业,不要在推辞,若是先皇遗诏真的立二殿下为新君,那陛下便等二殿下成年之后,在传位与二殿下,也便无愧于心了。”
晋王无奈的摇摇头,苦笑一声,“罢了罢了,皇袍已经加身,本王也不必推辞了,只是不知明日该如何面对众朝臣?”
成国公道,“陛下是新君,当自称为朕,不可失了身份,明日朝堂之上,便是陛下登基大典,我等自会筹备,只是事出突然,一切需从简,请陛下见谅,至于满朝文武,已薛青大人的威望,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怎会镇不住?”
一众人同时看向了薛青,此时薛青的态度尤为重要,但是薛青心里清楚,晋王跟成国公几人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已经强行把自己拉进了泥潭,即便爬出泥潭,也甩不脱这一身烂泥。
见到成国公几人同时下跪,薛青只得再次无奈的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