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三章 老御医倚老卖老 年轻人不讲武德(1 / 2)

烽火圣剑 盾牌座UV 3007 字 2021-01-11

田七命盐船继续赶路,又重新找来客船,接迎刘信等人南上。

进入船舱,刘信当即对木离吩咐道,“立即传信回京都,让暗殿所有人全体出动,还有闲赋在京的神机卫协助,暗中保护五湖帮的运粮队伍!”

“大人怀疑有人要对五湖帮的粮队动手?”木离眉头一皱。

“被堵死了财路,又被打了一巴掌,户部居然一点动静没有,原来这群王八羔子在给老子憋大招!”刘信不由一阵恶寒,若非今日见到水盗对付盐帮的伎俩,还真着了道。

木离顿时一惊,“不错,若是晋王派人洗劫五湖帮的粮队,只需两三次,军粮供应不及,西北军跟东林军必然哗变,倒霉的是五湖帮,受牵连的却是大人!”

“属下这就向京都传信!”小刀请刘信写好纸条,留下神机营暗记,从身后的行囊取出一个铁笼,铁笼内是一只信鸽,放好纸条,便从船窗外将信鸽放出。

刘信这才松了一口气,按照信鸽的速度,不到两日便能抵达京都,五湖帮刚刚上路没多久,时间刚刚好。

向南不到二百里,已经是日落,江面上华灯初上,过往船只络绎不绝,好一副歌舞升平之像。

越是向前,灯火越是通明,片刻后,船停靠在一处码头,几人下了船,在向前里许,便见到了盐帮堂口。

田七提前派人传信回来,盐帮众人早已等候多时。

丘宗堂跟盐帮众人相熟,客套几句,寥寥几语,刘信便清楚,前厅这几人,都是盐帮李坦手下的长老跟堂主。

片刻之后,一个打扮精干的少女,扶着一个老者走了出来,那少女年纪不大,但是英气逼人,不用猜,定是李坦之女李晓月。

那老者的身份呼之欲出,自然便是盐帮老帮主李坦,只是这老者满脸皱纹,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一脸雀斑,眼皮深深下垂,被李晓月搀扶着缓缓前行,有气无力,双目睁开似乎都有些费力,这貌不惊人的老者便是叱咤南州的盐帮帮主李坦,实在不可思议。

“才三年不见,老帮主怎么身体搞成这样了!”丘宗堂不愧是老江湖,一句话未说完,眼泪婆娑,似乎与李坦交情匪浅,但是刘信知道,这胖子跟李坦根本只见过几次,并无太深的交情。

李坦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话,却还是没有说出口。

“家父病重,无法久站,几位贵客远道而来,还请勿怪!”

李晓月告罪一声,扶着李坦做了下来!

丘宗堂说道,“老帮主放心,在下听说老帮主有恙在身,专门跑到蜀州,请来名医唐五经先生,有唐先生在,老帮主必然药到病除!”

刘信手缕假胡须,装模作样的说道,“老夫当年侍候过两代天子,京都达官贵人找我看病的不计其数,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没见过,若非总镖头说老帮主得了怪病,无人能医治,老夫也不会出山的!”

一口官腔混杂着方言的口音,不伦不类的说出之后,李坦居然嘴角微翘,似乎想笑却笑不出声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滑稽。

这老头在装病不成?刘信怕露馅,连忙说道,“老朽虽是蜀州人,却久居京都,今年才回到老家颐养天年,时间一久,官腔说不好,方言也讲不好,老帮主莫怪!”

就在刘信正要伸手替李坦把脉之时,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紧接着,三四人闯了进来!

只见为首一人二十七八岁年纪,身材中等,脸色白皙,剑眉虎目,手持一把折扇,本该是一个美男子才是,偏偏眼神中有一丝不协调的淫邪之气,让人十分不舒服。

在其身后,还有一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一名头戴斗篷的大汉。

那大汉身上好重的杀气,虽然隔着斗篷看不清本来面目,但是刘信知道,此人绝对是个劲敌,而且是跟他一样的四星高手。

最让刘信注意的,还是那名披头散发的年轻人,此人年纪不大,脸色苍白,双目血红,留着长长的锋利指甲,身上一股药香气,被刘信敏锐的觉察到,便知此人是个用毒高手。

“丘总镖头请来蜀州名医为老帮主治病,副帮主横加阻拦,这是何意?”田七当即上前质问道。

原来此人便是李岐山,此人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人,李坦是个老江湖,怎会识人不明,不过还好,这个李岐山只有二星武者的实力,根本不足为惧。

李岐山手摇折扇,带着嘲讽之气说道,“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的江湖骗子,都能到我盐帮来招摇撞骗了吗?家师卧病多年,都是被你们请来的庸医耽误的。”

李晓月呵斥道,“放肆,这可是当年的御医,名震蜀州的唐五经先生!”

“什么御医,我怎知他是真是假?天下被庸医害死的人还少吗?”

刘信真想问一句,你怎知我是假冒的,却听李岐山接着说道,“我专门从京都请来阎罗先生,为家师看病,阎先生可是晋王府中的名医,绝非招摇撞骗之人!”

刘信跟着说道,“阎罗这个名气好,有老夫在,阎罗也别想勾魂,李帮主的病,老夫看定了!”

阎罗看了刘信一眼,说道,“原来老先生便是名震蜀州的唐五经先生,晚辈失敬,只是老先生容貌似乎与传闻不符!”

刘信暗道,不好,这小子莫非见过唐五经不成,自己的易容术虽然精妙,可惜却并未见过唐五经本人,难免有些破绽,当即说道,“老家的水土养人,在家静养这么些年,都说老夫又年青了,只是老夫十年前,也去过王府几次,怎的从未见过你这小娃娃?”

阎罗回道,“十年前,晚辈尚跟着家师学艺,医技不以大成,不敢误人!”

刘信问道,“这么说来,你现在的医技已经大成了?”

阎罗说道,“不敢,医技一图,浩如烟海,谁人敢说大成,只是医治李老帮主,晚辈倒是有几分把握的!”

“帮里已经备好酒席,为丘总镖头,唐先生接风,诸位舟车劳顿,不妨用过晚宴,在商议看病之事!”田七生怕双方起争执,连忙劝阻,对于李坦一系而言,自然相信丘宗堂一行人,但是那个阎罗出自王府,也不敢得罪,连忙叉开了话题。

片刻之后,酒席已经备好,李坦虽然口不能言,作为盐帮帮主,依旧坐在最上席,李晓月坐在其左边,田七则不动声色的坐在李坦右边,把李岐山隔开一边。

阎罗则不动声色的的坐在了刘信身边,端起酒杯道,“唐先生乃是前辈名宿,晚辈资历尚浅,还请前辈多多赐教!”

刘信看的真切,此人端起自己酒杯时,右手扫过刘信酒杯,指甲内的一丝药粉正好掉入刘信酒杯,若非刘信目力过人,且提前闻到此人指甲间的异味,其他人还真不易发觉。

刘信想道!此人是不是医道高手不好说,却绝对是用毒的高手,其十个指甲分别藏毒之法,倒是跟三师姐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下毒的手法,毒药的配置便差的远了,起码三师姐下的毒,若非提前知晓,刘信短时间根本无法配置出解药,至于此人下的毒吗?

刘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中说道,“好酒,只是我老人家高寿,手脚不便,想吃一口乌沙江的鲟鱼,却夹不到!”

不等别人明白刘信的意思,阎罗已经起身,为刘信夹了一块鱼身,脸上满是惊疑与凝重之色。

刘信将鱼吃下,阎罗已经倒上第二杯酒,阎罗仿佛真的将刘信当做了前辈名宿,不停为刘信倒酒添菜,刘信则是来者不拒,若无旁人的大快朵颐。

田七等人不明所以,看的满头雾水,小刀与木离则满脸凝重,丘宗堂一脸冷笑,李岐山原本是幸灾乐祸的神色,见到刘信菜越吃越多,酒越喝越美,终于脸色大变,只有李坦不经意的一睁眼,敏锐的目光仿佛一只狐狸般,在刘信身上扫过,只是看了一眼之后,便再次有气无力的闭上了眼。

半响之后,刘信似乎酒足饭饱,说道,“诸位怎么不吃,我老人家吃好喝好了,这位小友服侍老朽辛苦,老朽该敬小友一杯酒!”

说话间,刘信将身前阎罗刚刚倒好的一杯酒,轻轻推到了阎罗眼前。

阎罗凝重的脸上,露出一丝惊骇,酒是他倒的,每一杯酒,每一筷菜,自然下了不同的奇毒,居然被这貌不惊人的老者不动声色的一一化解,最让他惊骇的,是最后这杯酒本来下的穿心散,被刘信轻轻推过酒杯,酒中的毒居然被解开了,即便是他自己解毒,仓促之间,配置解药也极为麻烦,莫非眼前之人是有备而来不成?

虽然看不出酒中是否有毒,却也不敢轻易喝下,只得说道,“前辈敬酒,晚辈不敢愧领!前辈医道出神入化,晚生佩服!”

刘信谈笑风生的说道,“这么说来,你是自认不如老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