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日之后,使者队伍通过边关,这次,童贯在没有出来刁难,刘信自然也不会主动找童贯的麻烦。
来到定北关,东晋禁卫军便撤回,乔三槐早已派大军在定北关外等候多时。
走进元帅营帐,乔三槐倒是没有拿刘信当外人,穿着一身便装等候多时。
“乔大帅真是客气,派这么大阵仗迎接下官,下官受宠若惊!”
不理会刘信的客套,乔三槐双目一瞪,“客气个屁,老子是怕你小子出了意外,”
刘信倒是满不在乎,“不过一个虎杀盟而已,就让大帅风声鹤唳,更何况虎杀盟当初暗杀的是董庭路,敢对本候下手,借他们个胆子!”
“你居然知晓此事?莫非暗中保护董庭路的那批人是你派来的?”乔三槐露出惊奇之色,随即转念一想,又说道,“不对,董庭路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又是晋王的人,不至于你大费周章!”
“此事可是一言难尽!”刘信苦笑着摇摇头。
见到此幕,乔三槐连忙禀退左右,大帐内只剩下刘信,谭世成,这才问道,“听说虎杀盟精锐尽出,一个董庭路,还不至于虎杀盟大费周章,你派来的那群人实力不弱,莫非虎杀盟是冲你的手下来的?”
刘信嬉笑道,“大帅果然料事如神,不过董庭路已经到了大帅防区,若是被人暗杀,势必牵连到大帅,我的那群手下可是为了大帅,才死伤惨重,大帅是不是该补偿一下?”
“这个档口,你还有闲心说笑,你的那群手下绝不会平白保护董庭路,是不是想在边关动手,打算嫁祸给童贯那老家伙,结果在东晋没有机会下手,才跑到大汉地径,又发现在杀董庭路没有意义,杀手才改成保镖?”
刘信心中一惊,这位乔大帅脑筋转的好快,顷刻便猜出了来龙去脉。
只有谭世成一头雾水,虽然刘信把他当做心腹,没有刻意隐瞒,也没有直接跟谭世成说过此事,不禁惊骇道,“董庭路被暗杀?还是虎杀盟下的手?”
乔三槐解释道,“还好当初侯爷手下来的及时,那个董庭路命大,躲过了一劫,本帅派人赶过去,战斗已经差不多结束,并未抓到虎杀盟之人,倒是救下几个侯爷的手下,不过侯爷手下倒是硬骨头,居然一句口风没露!”
“您老没用酷刑严刑拷打吧!”刘信有些关切的问道。
乔三槐说道,“这些人是保护董庭路受伤,本帅派出的将士可以作证,自然不会用刑,在加上你那几名手下本就身受重伤,怎好用刑,经过这段时日调养,伤势倒是好了大半,本帅这就派人放了他们!”
随即冲大帐外喊道,“把那几人带上来!”
片刻之后,几名军士押着两名黑衣人走进大帐,这两个黑衣人倒是虎背熊腰,虽然带着手撩,但是眼神精光四射,腰板挺直,毫无畏惧,见到刘信,连忙下跪行礼,“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任务,有负主上所托!”
“什么任务,能活下来就好!”
刘信宽慰两句,便对乔三槐抱怨道,“乔大帅真不地道,我这两个手下为了回护大帅名声,才拼死血战,保护那个董庭路,大帅不感恩戴德,怎的还用上了刑具!”
“天地良心,侯爷这两个手下都是二星武者,不带上手撩,转眼就没影了,本帅不但给他们治伤,好酒好菜供应,丝毫刑具可都未用!”
乔三槐辩解一句,又说道,“你这两个手下倒是硬骨头,不愧是剑阁传人,随便招揽的手下都是练武奇才,若是军方多几个这样的人才,我东林军实力还能上一个台阶!”
“原来大帅动了爱才之念,这好办,这两人便送给大帅了!”刘信又冲那二人说道,“以后你二人便留在东林军,效忠乔大帅,建功立业,虽然你们不是正式的剑阁弟子,却也跟剑阁有莫大的关系,不要坠了剑阁的名头,还不谢过乔大帅知遇之恩!”
这两人虽然表面无波无澜,但是心中清楚,刘信直接搬出剑阁的名头,等于直接给他们加了一把保护伞,出入军中,今后必然平步青云。
“拜见大帅!”两人无须跟刘信道谢,搬出剑阁的名头,两人将来即便平步青云,也始终是刘信的手下。
乔三槐随意的说道,“哈哈……两位不必多礼,虽然两位有侯爷的关照,到了本帅的军营,也要从头开始,便从本帅的护卫做起吧!”
刘信则有些不满的说道,“大帅倒是会占便宜,下官的手下为了您老死伤惨重,您老又平白把下官的两个得力干将抢走,总要给点补偿吧!”
乔三槐知道刘信不是肯吃亏的主,便说道,“侯爷财大气粗,手下能人异士无数,本帅这里有什么侯爷能看上眼的?侯爷有什么条件,不妨明说吧!”
刘信一翻白眼,“大帅手握十万大军,代圣上镇守一方,兵多将广,下官怎比得上,说起来,下官的手下都是为了大帅,才被虎杀盟暗算,不灭了虎杀盟,下官无颜面对那些死伤的兄弟,大帅也脸上无光!”
“你想对付虎杀盟?”乔三槐露出沉吟之色,“虎杀盟本就是一群孤魂野鬼,灭他们倒是不难,只要侯爷能找到他们巢穴,侯爷要人给人,要将给将!”
对于一方将帅而言,灭一群江湖高手倒是易如反掌,但是寻找虎杀盟,却难如登天,将这群散落的虎杀盟聚而歼之,更加不可能,乔三槐看似答应了刘信,实则耍了个滑头,刘信毫不在意,大喜的说道,“多谢大帅!”
乔三槐不禁露出惊疑之色,莫非刘信真能找到虎杀盟聚集的巢穴不成?
“那就一言为定,只要侯爷得到消息,本帅立即出兵!”乔三槐话题一转又说道,“今日庆祝本帅得了两员虎将,也为侯爷,为谭大人接风,晚上不醉不归,定北关虽然荒僻,初春之上,也别有一番风景,请侯爷跟谭大人务必盘桓几日,本帅略尽地主之谊!”
最后一句话,本是乔三槐的一句客套话,两人皇命在身,自然不可能久留,却没想到刘信直接说道,“那下官恭敬不如从命,只是呆的时间太久,大帅莫要下逐客令才是!”
一番说辞,反倒是让乔三槐目瞪口呆,随即哈哈大笑。
一番酒席直到深夜,刘信才与谭世成尽兴而归。
来到二人的营帐,四下无人,谭世成才疑惑的问道,“侯爷的两个属下似乎是二星武者吧?”
“谭大人有何疑惑?莫非觉得乔大帅要走那二人另有深意?”
谭世成惊疑的说道,“二星武者,在江湖中也算高手,但是在东林军之内,却算不得什么,更何况那二人是侯爷的人,乔大帅此举,于情于理都不合,只是下官愚钝,却猜不出其中深意!”
“示人以诚!谭大人久居官场,怎会不明其中深意!”刘信解释道,“乔大帅用我的人,其实是让我在他的东林军安排眼线,既有拉拢之意,又有投诚之意,所以我顺水推舟,给这二人冠以剑阁名号,给他们代剑阁行事的权利,花花轿子众人抬,虽是顺水人情,也给足了乔大帅面子!”
“原来如此,下官受教了,倒是侯爷那两个手下,可以借助剑阁名号,将来必然平步青云了!”谭世成转念一想,又说道,“听侯爷之意,似乎在定北关另有要事,只是我等皇命在身,似乎不好久留此地吧!”
刘信哈哈笑道,“谭大人才是使者,身负皇命的是谭大人,回京都复命的也是谭大人,本候可无皇命在身,不过,本候留在定北关的消息,却不能传出。”
第二日一早,谭世成带领的使者队伍,在上千名金戈铁马的东林军护卫下,开始踏上返回京都的归程,只是少有人注意到,刘信的马车乃是一架空车,随行的四名神机卫也不见了踪迹。
十日之后,在定北关一处偏僻的营帐内,聚集了十几人,谁也想不到,这样一处毫不起眼的营帐,居然聚集了大批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