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好心给她指了指旁边的“4”号座。

谭秋千看了过去，顺带又瞅了瞅座位旁边坐着的人，机械地点了点头，“嗯，是呢。”

“那……”

“哦！”谭秋千赶忙站起来，“不好意思啊，占了你座位。”

李大嘴笑笑，“没关系，小事而已，离得也不远，你坐过去就行了。”

谭秋千却没动地方，“不不不，这怎么能是小事呢？这么贵的座位居然被我给占了，真太不好意思了！来来，这是我的荧光棒，刚买的，送你了！”

李大嘴：“不用了，我这也有。”

“哦，也对，那这灯牌——不好意思灯牌不能送你。”

李大嘴低头看座儿，“没事，我不要。”

谭秋千还不死心，“那这发箍送你吧，米老鼠耳朵，你看，多闪亮，闪到演唱会结束都没问题的！”

接着就把老鼠耳朵在人家眼前一顿忽闪，眼球一阵刺痛的李大嘴当即往后闪了闪，深提一口气，“小姐，我能坐下了吗？”

明显带着忍耐与克制的语气，谭秋千默默收手回去，垂眸一笑，却吐出俩字：“不能。”

“啊？！”李大嘴瞠目。

谭秋千赶忙凑近了压低声量，“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能不能换个座位？你看那个人……”说着背身偷偷一指边上坐着的陈拓。

那个正划着手机，全程眼皮都没抬一下的男人。

李大嘴看在眼里，也不自觉地放小声量，“他，怎么了吗？”

“就……”谭秋千捂着嘴巴说着。

两个人背过身，蛐蛐咕咕了有一会儿。

“行吧，换就换。”李大嘴转过身来，微微昂首，脸上挂着普度众生般的自豪笑容。

谭秋千双手作揖，“谢谢谢谢！”

“我当什么事呢。”李大嘴大无畏地坐了过去，“你们小女生啊，就是容易怕来怕去的，早知道你带个朋友来不完了嘛，得亏是遇上了我啊……”

话没说完，边上一双死亡凝视就对了上来，李大嘴滞住，僵直着扭动脖子看了过去，对视的一瞬，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凉了。

趁着整个儿还没凉透，“我不换了，我也害怕。”

谭秋千：“……”

不费一言一语，陈拓继续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