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千扬起脸来,眯朦着眼,“我,我想吐……”
陈拓一把扯过衣角弹到一边,指了指她后面,“那边,花坛,去吧。”
说完伸手将她的脑瓜拧向外面,保持着一定距离,生怕一个避闪不及给自己喷一身粥。
谭秋千身子不动,脑袋听话地转了过去,然后又顽强地转了回来,“吐到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那你什么意思,吐到我就好了吗?”陈拓斜她一眼。
谭秋千不回答,只是将手轻轻抚过他的外套,“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陈拓拔腿就走。
大笑声随即从他身后响起,“开个玩笑嘛,喂!你看看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
谭秋千说着,一面跟在他后头嘟嘟囔囔,“开什么玩笑,这点雪碧怎么可能醉到我,少瞧不起人了……”
话虽如此,脚步还是有点踉跄,上台阶的时候明显晃悠了一下。
陈拓虽走在前面,速度却不快,时不时还向后顾她一眼,见状,有意要去扶她,然而手还没碰到,就被搪下来。
“小意思小意思……都说了没醉嘛。”谭秋千大剌剌摆了摆手,先他一步跨到门前。
看到有车停下,家里的两个佣人早已知悉,此时刚好也把门打开。
“太太回来了!”
“先生。”
问好的声音一前一后。
谭秋千站住脚,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都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心头一热,当即来了个九十度深深的鞠躬。
迎着两人一脸懵圈的表情,谭秋千又直起腰来,扯过两人的手来一一紧握。
“辛苦,辛苦。”
谭秋千点头哈腰,动作慢慢悠悠,态度却是满满的感恩之情。
乔姨看出不对,“怎么回事?喝多了?难不难受……”
话没说完,谭秋千张开怀抱,当即送了个大拥抱过去,“没多…乔姨…真的没多……”
乔姨眼见为实,怀疑着又去问陈拓,“喝很多吗?要不要喝点什么解酒的?”
陈拓迟疑了一下。
“不用!”谭秋千突然发声,摇着手指重新站直,“酒精使我麻痹,麻痹使我快乐!”
说完身子一晃,给陈拓也来了个大鞠躬,“谢谢你,我快乐了。”
陈拓:“……”
“我去睡了,goodnight各位!”
谭秋千挥一挥手,直接又往楼上走去,看在眼里的陈拓叹了口气,留下一句“你们都去吧”,接着就跟了过去。
二楼卧室。
不紧不慢地刚进去,谭秋千就站住了。
“又怎么了?”陈拓问。
谭秋千却目不转睛,对着面前一只插满鲜花的透明花瓶咂了咂嘴,“我渴了。”
“刚才你怎么不说?”
谭秋千飘忽了一下,“我说什么?”
“……”
陈拓闭眼叹息,转而环视一圈,看到了边柜上的水壶,“等着!”
“好的。”谭秋千超乎寻常地配合。
不远处的贴墙边柜,陈拓走过去,刚倒了半杯水,就觉声音不对,一转身,鲜花撒了一地,而某人正举着花瓶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