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秋千犹豫了一下,心想左不过就是给他脱脱换换那点事,只要不是服务到“赤诚相见”的地步,她都还成,于是咳咳两声,清着喉咙靠了过去。
然而,宽衣解带的动作她抬手都做到一半了,没想到听到的却是一句,“我要吐。”
谭秋千脸色骤变,“神马?!”接着就闪身如电,捂着鼻子撤后了半步,“那,那你快去啊,别吐在这儿啊你!”
一想到酒后恶臭的呕吐物即将喷涌而出,谭秋千连让他去哪儿的话都省略了,只顾一阵反胃。
“嗯……”随着陈拓一声难耐的憋闷声,他过去一把按住了谭秋千,嘴里一边咕哝着,“来……不及了!”接着就一个俯身,一股脑儿要往谭秋千怀里吐。
“啊——别别别你!”谭秋千没命似的大叫,别过脸去的同时,两只手对在一起,做出一个捧水似的动作,艰难地向上端着。
空气安静了片刻,传来陈拓冷静的声音:“你干什么?”
谭秋千见动静不对,挤着眼睛回头看去,发现陈拓的视线正放在她对在一起的两只手上,她回答:“我,我接着呀!你吐啊,你吐是不吐了?”
以防万一,她不敢撤下手来。
陈拓没回答,脸上的表情却看着比她还疑惑似的,“你不怕……弄脏手?”
“哎呀废话,能不怕吗?”谭秋千嗔他一眼,随后垂头看了看下面,“但我更怕你吐脏了地毯,正宗的进口手工软绒毯,高级货呢,吐脏了多可惜啊……”
说话间,谭秋千舒展着脚趾在软糯糯的地毯上,宝贝儿似的蹭了蹭,眼里说不出的喜爱之情。
男人叹了口气,抬手捏着她仍然对在一起的小软手,有些嫌弃道:“爪子这么小,怎么够我吐啊!”
谭秋千扬起脸,同样直接道:“你傻呀,你不是也有手吗?一块儿接着不就行了。”
“……”
陈拓哑口无言,短暂的错愕之后,随即是一阵啼笑皆非的笑声,酒精的作用下,胸腔的震颤都明显变慢了许多,而他脸上的笑意却更不加遮敛了,眉宇间洋溢的净是恣意张扬的神采。
“你个小心尖子,你就可劲儿挠爷的痒痒吧!”陈拓咬牙切齿地说着,一边又将谭秋千按进怀里,发了狠地一通又蹭又揉。
谭秋千被他下手没个轻重的力道弄得又疼又痒,心上却始终不敢放松,使劲搪着他的脑袋推向一边,急喘着粗气,“你你,你不是要吐吗?你快离我远点!臭男人!”
陈拓笑意依旧漾在唇边,抓过她的手,当即吻了一下,“小傻瓜,再喝这么多,爷都醉不了。”说着又向她埋下脸去。
“不是,你……”谭秋千刚意识到自己又被忽悠了,而现实却已不允许她再翻旧账。
“——啊!你的臭胡子!”
“你再扎我!”
“大猪蹄子,别蹭了好嘛……”
谭秋千欲哭无泪,她实在是不懂,这大猪蹄子早上走的时候明明还是阴沉着一张脸的,怎么晚上回来又跟没事人似的了?!
与此同时。
楼下的吴梅已经快手快脚地熬了碗醒酒汤出来,端着走到楼梯边,腾出手来理了一下鬓发,正要往上迈步。
“慢着,哪儿去?”
身后一道冷声响起,披了件开衫的乔姨及时出现,依旧是肃着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