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后,昏睡中的谭秋千将她那斑马纹的小皮裙脱下,一把呼在了他脸上,直接将他抽醒,谜案才终于水落石出。
天知道这漫漫长夜,他这“精神”小伙儿是怎么眼睁睁看着老婆一步步释放自我,而他又是怎么眼巴巴挨到天亮的……
得亏有冷水澡这么个好东西,冲得他浑身彻底拔凉,才勉强浇熄了欲火。
但也毫无悬念地冲出了现在的伤风感冒。
陈拓刚按下路虎的引擎键,又是一个重重的喷嚏打了出来,谭秋千勾着安全带看着他,“要吃点感冒药吗?我包里有。”想了想又一恍然,“哦对,没带包,在学校……”
陈拓斜眼一睨,“有病吧,感冒药你都随身带着?”
“这叫有备无患!”
陈拓不屑地一嗤,开车驶过一片密树林后,又用余光勾了一眼身边的人,“你是不是一直…胆子特别小?”
“什么胆子小,我那叫谨慎!”谭秋千很认真地纠正。
陈拓勉强一笑,“怎么个谨慎法?”
“就比如……自打我知道枣核这东西吃了会划破肠子开始,后来经我吐出来的枣核,保准都比别人的大一圈!”
“小心驶得万年船!”
“……”
陈拓摇了摇头。
“你不信?”谭秋千环起胳膊,“也是,像你们这种,从小就喜欢上蹿下跳的熊孩子,脑子里一点安全意识都没有。”
“谁?我吗?”
熊孩子?陈拓感觉自己有必要纠正一下陈太太的错误观念了。
他将车速降了下来,却发现随着车子离大门口越来越近,谭秋千的身子也在不断向下滑着,刚刚还笑着斗嘴的神情,此刻却变得紧张兮兮似的。
“干嘛,你?”陈拓垂眸问。
“我……晕车。”只见谭秋千小脸冷白,看着确实不太舒服的样子。
从家里到学校的一路上,陈拓开得不快不慢,尽量保持着平稳的车速,却感觉谭秋千的神色并未好转多少,话也变得很少。问是不是晕车难受,却又说没什么。
本来轻松愉快的气氛,莫名变得静默冷沉。
直到停车,陈拓又一次主动开口,“下午我来接你,大概六点。饿了就先吃点东西。”
谭秋千解下安全带,“晚上好像有社团活动。”
“好像?”陈拓尾音提起。
“反正改天吧,今天不行。”谭秋千一手勾开了车门,另一手却在这时忽然被人捉住。
陈拓虽没说话,眼睛却始终逼视着她,神情中透露着忍无可忍的情绪。比起冷若冰霜,他更无法接受像她现在这样的忽冷忽热。
“我真是疯了!”陈拓终于一把放开她的手,紧紧攥在方向盘上,“我竟然以为……”
陈拓说到一半的话却又敛眸咽在喉中,短暂停顿过后,语调带出明显的敌意,“下去吧!”
谭秋千迟疑得下了车,关门的一瞬,终于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去敲了敲陈拓的车窗。
等你心情好一点,我们就谈谈吧,陈拓。
你来接我,好吗?
有件事…你听了一定会笑话我,但没关系,你是熊孩子啊,是很好的熊孩子!
谭秋千想着,再次敲了敲陈拓的车窗,突然有些激动了,很想把憋好的话一句句都说出来,给他听。
然而,陈拓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几乎与轻敲的声响结束的同时,伴随着一声油门的轰鸣,黑色路虎疾驰着冲破了宁静,直接汇入了滚滚的车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