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气派的办公室,黑压压的办公桌离门还有老远的距离,谭秋千只瞟了一眼,就先试坐了下会客区的黑皮躺椅,又转到飘窗的位置看了看外面繁华的街景。
这就是那家伙每天待过时间最长的地方啊,感觉挺特别的。谭秋千晃着手里的奶茶想着。
只是刚转过身,差点惊叫出声。
不远处的办公桌,刚刚还是背过去的摇椅,此时已经转了回来,坐在上面的,不是陈拓,却是一个艳衣女子。
目光交接的一刹,两个人都有些错愕。
“你……是?”谭秋千抚着胸口问。
陈拓此时正在开会,这个人独独留在他的办公室,还坐在他的位子上,什么意思?
没等她想明白,艳衣女子已经开口了,口齿伶俐,“你好,我是谢安棋,我是陈拓的律师,也是他的朋友。”
律师,朋友,哦。
“你好,我是——”谭秋千正说着。
“请坐吧。”
谢安棋紧跟着一句,语速快得就跟刻意不想知道她是谁似的,反客为主地指了指谭秋千腿边的沙发。
谭秋千索性也没继续说,抿嘴一笑地坐下了。
有点儿意思。
见到有人来,谢安棋却并没有起身的意思,身子慢慢靠向椅背,审视的目光将谭秋千上下扫了一圈。
早听说陈拓的老婆目前还是研究生在读,眼前这个一副学生气打扮的人,估计就是了。
谢安棋思忖着,半天才谈笑着开口:
“不好意思,我以为是陈拓回来了,本想逗他一下,没想到是别人吓到你了吧?”
“还好。”谭秋千也保持同样的微笑,“他去开会了,一会儿就回来,再等等吧。”
谢安棋笑着摇手,“不急不急,我就是过来给他送一份协议而已。”
不等谭秋千问,谢安棋又开启话题:“婚内财产协议,你听过吗?”
婚内财产协议?
谭秋千一怔,很快又微笑表示:“听过,不了解。”
谢安棋热心解释:“就是夫妻双方在婚姻存续期间,对各自财产进行的一种约定和确认。”
说话间,谢安琪随意翻看着手里的协议书,
“我也不知道他拟这个干嘛,不过我猜应该是不想婚姻关系破裂的时候,产生不必要的纠缠和麻烦吧,真有他的……”
谢安琪充满暧昧的一笑,用了“他”来指代陈拓,话里话外透着一种熟络。
说完又不经意地抬眼,透过a4纸的边沿,偷眼观察着谭秋千的表情变化。
“嗯,应该是吧,他想的……还蛮周到的。”谭秋千尽力表现的落落大方,始终保持淡淡的微笑。
所以陈拓急着接她来公司,说要给她看的东西,就是这个。
婚内财产协议。
还特意请了他的律师朋友来做公证。
谭秋千解嘲一笑,忽然觉得袁腾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也是,做人呢,还是现实点好。
不然还是被现实教做人。
正想着。
“好啦,你等他吧,我先走了!”
稳坐钓鱼台的谢安棋忽在这时说了告辞的话,站起身来要走。
“不等了?没准儿陈拓马上就回来了呢?”谭秋千也礼貌着起身。
她走了,这协议还签不签了?
谢安棋看了她一眼。
就凭这句敢对总裁直呼其名的底气,基本就能断定,这人必是陈太太无疑了。
“不等了,今天来得不是时候。”谢安棋腰肢轻转,笑眯眯勾起了自己的小香链条包,冲她眨巴眼道:
“下次我应该晚上来,还让他带我去那家水上餐厅,你不知道,那边景色真的超美!
我后来还想去,可惜啊,一直订不到位置。”
谭秋千只是笑笑,很有礼貌地说了句“慢走”。
女人都是敏感的生物。
初次见面,这谢安棋上来就直接打断对方的自我介绍,谭秋千原本也只是觉得她修养差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