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深夜,白金五星酒店的室内喷泉仍流水潺潺,通亮的全透明电梯缓慢上下着。
“去开个房间。”
身后一道声音传来,谭秋千回身,目光一垂,一张黑色银行卡片映入眼中。
“用这个。”陈拓不容分说,夹着卡片的手又向她探了探。
“还是我去吧。”旁边的酒保小哥很有眼色地插话进来,说时已将卡片捏在手里,拔步要走。
“等等!”谭秋千抬手叫住小哥,向着陈拓问,“住这里吗?我们,不回去?”
闻声,陈拓淡然的目光微微一变,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又偏身向酒保小哥:“订两间。”
酒保小哥看了看面前这两男一女,会意着点了下头。
“不用!”
“一间!”
字正腔圆,干脆利落。一语说完,陈拓与酒保小哥同时看向了说话的人。
“总统套房,一间,足够了……”谭秋千面不改色地补充。
一晚上五位数的价格,最高能飙出十万块软妹币的总统套房?酒保小哥听后哑然失笑,首先转脸去关心金主的脸色。
“怎么还不去?”金主嫌他慢了。
“好好,马上!”
米色调精致装修的豪华套间内,两个服务生正在帮已经熟睡的宫大斌褪下衣物。
不远处的沙发上,陈拓斜倾身子颓靠着,一只手臂搭在扶手上,手背懒懒地托在耳后,潺深的双眸半眯,强撑着精神抵抗倦怠,动也懒得动了。
唯在心里暗骂着高露这个不牢靠的女人,原本一出前妻收留醉酒前夫的温情戏码,万一情热的话说到位了,破镜重圆也不是没可能的。
谁承想,宫大斌这个前夫倒是真要醉死了,高露这个前妻却出尔反尔,半路放了这么个醉鸽子给他,搞得他焦头烂额了一个白天,到了晚上连个清净的好觉都没得睡。
肚子里过着气,墨深眸子沉缓地眯起,指尖微拢着,顺着俊朗的眉骨,疲惫地来回揉搓了几下。
“先生,没什么事,那我们先出去了。”
两个服务生终于将宫大斌收拾妥当。
陈拓眉眼略抬了抬,起身走到床边,在宫大斌那堆味道特别的衣服里略一摸索,就勾出一个钱夹来。唰唰唰好几声,几张淡红的软妹币亮了出来。
“多谢。”陈拓直接递给了服务生,反手就将钱包丢向身后。
另一头,跃跃欲试选择了这间酒店里最贵房间的谭秋千,在看过了窗外遥遥正对的湖心景观,又将所有的房间都转过一圈,甚至连洗手台上的奢侈护肤品都一一扫过之后,直接挑了最偏的一间卧室,洗脸准备睡觉。
透过洗手间明净的琉璃镜面,谭秋千轻手拨开了衣领,线条明晰的锁骨边上,几处淡淡的青痕隐隐可见。
指尖轻触带来的微微痛感,瞬间让她回想起了刚刚那场野蛮的侵略,男人唇齿之间流露出来的占有欲,剧烈得让人窒息。
谭秋千俯身撩了几下冷水在脸上,清醒的时候,记忆总是特别深刻。
想到这里,谭秋千忽然想起刚刚路过客厅时,角落里有个特别精致透亮的酒柜。
只开了台灯的客厅里,陈拓定定站在落地窗前,背身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的湖心夜景。
谭秋千轻脚路过。暖黄的罩影之下,男人的身形似乎更颀长挺拔了些,宽肩窄腰,脊背微弯着,看上去慵懒却自带力量感。
酒柜里中西合并的美酒佳酿,谭秋千挑了一个最小量的酒瓶拿在手里,走掉之前又望了望窗边。
“我先…睡了。”她报备了一句。却发现那背影仍旧一动不动,静默得如同矜贵的雕塑一般,两手插进口袋的动作,都没有因她的发声而变动一下。
谭秋千只好默默回房。
这天夜里,有了微量酒精的助眠作用,谭秋千睡得很沉。
绒棉贡缎包裹着全身,感觉做梦都比平时来得真切,香甜了。
梦里,仿佛有人迎面走了过来,轻柔地拂过她额前的碎发,感觉酥酥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