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回句什么,只见细腰女人又折了回来,亲昵地勾住他的手臂,嗲声道:“拓,她不会是你昨天说的那个…‘老婆’吧?”
说话间,眼神始终勾着谭秋千不放。
昨天?谭秋千闻声定睛一看,这不是昨晚意大利餐厅那个当众勾搭献媚的女人么?
呵,昨天没来,今天这是补签来了?
不觉间,扭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陈拓看在眼里,微微点头回答问题:“就是她。”略沉了沉,忽而抬手搭在女人腰上,一下拢近了俯首贴耳,“不过,是随便娶来的,摆设而已。”
假装讳莫如深,声量却足够每个人都听清楚了。
女人听后闷声一笑,轻捶了下陈拓,“真有你的!”目光也不似刚才那般拘谨,大大方方在谭秋千身上松松的t恤和居家长裤上扫了两圈后,
“是为了放在家里安心么?这种打扮……呵呵。”虽没补全句子,但蔑然的轻笑已然说明一切。
“狗男女。”谭秋千不紧不慢地一言以蔽之,多余的废话懒得说,正眼也不看地就要撤。
“你,你讲什么?!”没想到细腰女人倒炸毛了,一句话拦住谭秋千,还是港台腔的那种。
“我讲什么你没听到哦?”谭秋千也配合了烫嘴普通话,兰花指在身前来回一勾,“他,还有你——狗男女~”
面上虽无所谓,心里却开始有点烦躁,怎么又跟他带回家的女人撕起来了!
问题很快有了答案——全赖姓陈的!这个罪魁祸首!
斜眼一看,却发现这“罪魁祸首”眼下正神态放松,不仅一点干预的意思都没有,好像还很乐见俩人如何作法。
心里飙着三字经,耳边又传进细腰女人的聒噪:
“……我劝你吼,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老公都已经说了,你就是个摆设,怎样,还不满意吗?”
谭秋千冷笑:“摆设?我要是个摆设,那你,就是个工具!”
“这要搁古代,你知道你是什么吗?通房大丫头,连妾室都算不上好吧?”
“你!”女子一下气得脸青,一把撒开了陈拓的臂弯,“我是工具?那你连做工具都不配!”说着还要近身上前理论。
“少说两句。”陈拓适时拦了她一下,沉声劝道。
女子却有意挣开,斗争满满:“亏你年纪轻轻,这么早就守起了活寡,你要是中用,你老公也不会带我回家!”
“我看你,不是身体有问题,就是心理有病,活该被男人冷落,等着孤老一辈子吧!”
一阵咆哮般的控诉过后,是空荡而突兀的沉默,谭秋千微低着头,避着所有人的视线,酝酿了很久,最终却只挤出一个字来:
“滚。”
颤抖的,略带哽咽的声线,蕴藏着深深的克制与愤怒。陈拓听着,不由得正色下来:
“行了,你先走吧。”说时松开了搭在女人肩上的手,礼貌而冰冷。
女人听完心里一阵委屈,看着已经眼泛泪光的谭秋千,怨念极重地冷嘲自语道,“真是谁哭谁有理,装什么可怜,白莲花一个……”
“滚!”浑厚的男声劈头盖下来,震得女子浑身一颤,一转头,男人一贯俊秀的面庞线条已越发绷紧,神色冷如寒冰,像是隐忍着熊熊怒火。
女人当即瑟缩了一下,目光发狠地剜着谭秋千,静呆了数秒后,咬着嘴唇丧气转头。
“砰”的一声,随着铁门的紧叩,房间霎时安静了下来。
几乎同时,谭秋千逃也似的离开。
身前路过之时,陈拓一伸手,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臂:“玩笑而已,认真就没劲了。”低沉和缓的嗓音,透着一丝歉疚。
“放手。”谭秋千挣了一下,此刻只想逃离,多呆一秒,都觉得难捱。
陈拓还想说什么,一低头,发现她已眼圈泛红,沉着怒气的胸腔微微起伏着。
一时心下不忍,握住手臂的胳膊向近处一拉,直将她送进自己的臂弯之中,“我只是……”
话没说完,谭秋千已抢白进来:“不,要,碰,我,混-蛋!”一字一顿的同时,两手更是发疯一样地挣脱,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健硕的胸膛上,“走开,离我远点听到没有,滚!”
然而,任她如何推拽,陈拓就是不放手,越是挣扎,他的力道越大。激怒之下索性将手一提,身子向前一拥,密密地将她扣在齐腰的边柜上。
“闭嘴!”陈拓双眼猩红的断喝道,语气低沉阴骛,“你是我的知道么,只要我想,由不得你说不!”
说完,一手扳住她软嫩的下颌,俯身一倾,紧紧贴在粉唇之上……
由不得谭秋千一阵呜噎之声,此刻他只感觉一股热浪正直蹿脑门,烧得他浑身发烫。
却在这时——
“砰砰砰!”
门外一阵聒噪传来,猛烈的砸门之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