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她支吾其词,陈拓马上想到她大概要问刚才误发微信的事,不等她开口,马上截声:“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谭秋千大叫,“那个,要不我们一起回去?黑灯瞎火的,我一个人,也不太安全,是吧?”
父母家也不能回,她现在只能下下策,低眉顺眼地请求这位爷充当保镖了。
就这?
陈拓长眉微挑着,心里终于放下心来,讪讪回问,“你有什么不安全的?”
嘴上说着,目光向着不远处悠然一望,下一秒,眼前的一幕让他不由怔了一下。
“什么意思?你来还是不来?”谭秋千在电话里摸不着头脑。
“喂喂!”
闻声,陈拓敛了敛神,收回视线的同时回得简单直接:“我还有事,你打车吧。”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陈拓马上给对面的宫大斌使个眼色,引他向后看。
宫大斌正满脸堆笑,随后疑着脸扭头望去,转回来时,脸已经垮了。
谢安棋也看出了不对劲,侧身一望:不远处坐着的一对男女,两人的手搭在一起,影影绰绰之中,正眉来眼去地聊得十分热乎。
回过头来,看着宫大斌先是一笑,接着便起身,借口去了洗手间。
“不去打个招呼?”陈拓笑眼眯着问道。
宫大斌不搭腔,看似不理不睬,脸却已经黑惨黑惨的,喝着水强装镇定。
陈拓笑着又看了看斜前方的方向。
大概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斜座的女人转眸一瞥,恰好与他对上了眼。
短暂的迟疑后,女人大方地举起了酒杯,笑着隔空向陈拓致意。
这么一动,坐在女人对面的男人也随着回望过来。
陈拓回敬的同时,目光落在那个男人的脸上。
不,准确地说,是个小男生,精短的栗子头干净利落,一身潮牌卫衣和运动裤的装扮,乍一看与身处的这个商务会所风格冲突明显。
“你这前妻真是可以,离婚也没多久吧,你尸骨未寒,人家却已经割上鲜肉了。”陈拓放下酒杯,啧啧感叹。
“朋友,我可忍你很久了。”宫大斌发狠地眯了他一眼。
陈拓笑着连连赔罪:“好好,算我说错了。”
偏巧这时发现宫大斌的前妻离座走开,没等提示,宫大斌已经“嗖”地起身跟了上去。
“看来,高露这篇儿,咱们斌哥是还没翻过去呢。”正好返身回来的谢安棋见状,不由笑着打趣道。
陈拓淡笑:“你也认识他前妻?”
谢安棋点头:“look杂志的副主编嘛,之前跟我约过专访。”
“他们俩的离婚流程,还是我经手的呢,这业务我熟。”
谢安棋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态,陈拓看在眼里,觉出她对宫大斌是真没那个意思了。
陈拓苦笑一下,闲扯道:“离婚这种琐事,谢律师也负责?”
“琐事?这里头学问多着呢,为了财产分割问题闹得鸡毛鸭血的比比皆是!”谢安棋如数家珍一般,定睛看了看陈拓,忽而眼光一闪,“陈总你是已婚对吧?有空的话,我帮你拟一份财产保护协议怎么样?”
“放心,我一定能把你的资产保护得好好的,任何时候都免受损失!”谢安棋信誓旦旦地保证,却玩味意思明显。
“听上去很不错,不过不用了,谢谢。”陈拓客气地回复。
“怎么,陈总你早有准备?还是说,你没想过这个?”
陈拓脸色淡漠,干脆道:“都不是,我没想过离婚。”
谢安棋尴尬着赔笑:“嗯…这个,倒也不是说为了离婚做准备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过是正常的未雨绸缪而已,每个人都有权利保护自己的财产啊,严格地说,这也算是一种双向保护了。”
自己的财产?双向保护?
“那更不用了。”陈拓唇边挽起一抹惨笑,
“我的太太应该会把我的财产,保护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