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荣和亓均纷纷侧目,他们从来没有听过迟吉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眼里带着鄙夷和冷漠,好像换了一个人,他冷冷地看了一眼文荣和他身后的那群人,姿态只透出两个字——让开。
可是文荣怎么会让他离开,于是往旁边站了一步。
迟吉往身后变换出锤子,重重地压到了文荣的肩膀上,警告道:“是不是我不说你都忘了,你不过是个随从?”
文荣的脸色一瞬间黑了下去。
随从。这两个字是他飞升前永远都拜托不掉的身份,当年的他,确实是迟吉的一个随从,还是一个不起眼的随从。飞升之后他对这件事决口不提,也无人在意他从前是做什么的,飞升之后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可是迟吉今日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最难堪的一幕揭露给别人看。
这叫他怎么能忍?
“无耻!”文荣红着眼睛,像是闻到血液的狼,他也抽出了自己的法器,一只手托着,可是肩膀的一边被人狠狠压下去,并不能使出什么力气。
他知道迟吉很厉害,天界熟脸的几位仙官当中,亓均同秦艽不分伯仲,唯独只有他,算不得有什么拿手的本事。当时飞升时,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虽然刻苦,虽然拼命,但是天底下比他刻苦拼命的人有很多,老天爷到底是看重他什么菜让他有幸飞升?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飞升的机会是捡来的,是比天上掉馅饼还不可能的运气。
迟吉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用另一只手拂开了拦着他的那群人,冷哼一声,随后收了锤子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