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坐在外头,看着漫天落下的雨,一滴一滴,在冬日里显得更加刺骨。
屋子里传来了坛子滚落在地上的声音。
他细细地数着,已经是第三坛了。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却迟迟不见停下。
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靠在门边不在数了。
苏瑾躺在贵妃椅上,后背和胸前的伤口尽数裂开,殷红的血在白袍子上极为惹眼,一朵一朵开得像花一样。
他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样,觉得酒是世上绝好的东西,喝的晕醉的时候,他似乎还能看见黎策在自己面前拨弄着碳火盆子,还转过头板着张脸,说:“师父,都说过不让您喝酒了,您怎么又不听话?”他不知道,每当他用这样严肃的神情说话的时候,他就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样一个小小的家伙,倒是先管起师父来了!
他喝着喝着就忍不住笑,嘴角咧开来,酒液都顺着下巴滑倒了颈项里去,湿漉漉地吧胸口的血渍化成了淡淡的粉色。
随后,他景致突变,拨弄着碳火盆子的黎策突然不见了,他急切的探出身去,却被一双手按住了,头顶传来告诫而严肃的声音:“都伤得这么重了,还这样不安分地乱动,伤口都裂开了!”
他恍惚间觉得这声音是如此真切,抬起头就看到黎策抿着嘴神色不悦。
随后他又说:“我可不像药仙大人那样医术高超,一些小病小痛我还能治,您身上的这一身,我是万万不知如何下手的!”
苏瑾笑了一身,说:“那你就多学一点,以后我有病痛的时候就可以通通交由你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