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事叹了口气,说:“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去了南厢,心中无时无刻想的是人是谁,还不明白吗?我记得黎公子生前最最不喜欢的就是喝药,他让你拿蜜饯,不过是因为思着黎公子,寻一时安慰罢了。”说罢,她又长叹了一口气。
“我立马派人下山去买,在这之前你就先不要去南厢那边了。”孙管事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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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瑾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等着人送蜜饯过来。
刚刚送来的药,此时已经空空如也。
他的手指头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慢条斯理的文弱。此时一袭白衣的他,把那原本瘦弱的身子趁得有了几分结实,可是看上去依旧还是瘦弱。
生了一场大病,受了一场重伤,那原本厚实的肩背和有力的臂膀都极具削弱下去,连一身衣服都撑不起了。
在他等闲的空档时,耳畔却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苏瑾,我是亓均。”焦急而又迫切,看上去有什么逼迫喉咙的事。
苏瑾意外,静默了许久,并没有用千音回他。
亓均却不等他回答了,赶忙又说:“黎策的尸首……不见了。”
他原本冷静悠然的姿态立马变了,倏地站了起来,喉咙平复了许久才断断续续地问出:“你……你说……说什么?”
亓均说:“黎策的尸首不见了,原本打算过两日就送回来的,可是这个档口他的遗体却居然凭空消失了,冰棺上有封印,存放冰棺的门口也有封印,还是君明亲自封的,怎么可能有人进得去把人带出来?!”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苏瑾扶着桌子,肩膀颤抖着似乎快要摔下去,他死死捏着桌子边缘让自己站稳,等到半口气顺下去之后,却是径直冲出了屋子。
孙管事正在忙着房屋修葺的事,一抬头,却看到天空中飘过一缕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