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无法欺骗自己说这件事就像流水一样从心中抚平抹去,也无法跑到黎策的跟前说没什么大不了,师父都是过来人,都懂的!
他不想让黎策看来,自己这个先鬼迷心窍有所动作的人,反而是先不在意的置身事外人,这和那些纨绔风流欺骗良家妇女的流氓有什么不同?!
可是,他也不能许诺些什么?
可是这便让他十分为难,连刚踏出去的步子也慢慢地收回了。
好好的师徒关系,闹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恨不得打自己一顿出气!
最终,他还是折回到屋子里呆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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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厢。
外面日头正盛,冬日里这样的好天气难得一遇,连带着山上山下的生灵都开始欢腾雀跃。
此时的黎策,正在榻上打坐。
用过了早膳,他身子暖和了一点,而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正端正安稳地放着一碗药,他只需看一眼,就已经受不了了。
这些日子,他身体的情况急速转变,在恕檀山经受的后遗症终于来了。这件事,天底下大概也没有谁会知道,只要他不说。
身子就好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寒冰,每每到了夜里的时候,就如同坠入冰窖,起初的时候,他完全捱不住,会难受得四处打滚,可是后来,他却又好些了,能够安安稳稳不动如山地在床上躺着。可背后的伤口却总在晚上蛰伏出来折磨着他,只有在白日里,才能够稍稍安稳些。
他的脸色一点点恢复血色,夜里的痛苦在白昼中消散下去,身体终于回温了。
苏瑾或许是担忧他生病了,送来了一碗又一碗的苦药,可是他自己却一次都没有来过,连着四日了。所以他一直声称病没有好,变重了,窝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苏瑾还是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