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他问。
黎策犹豫了片刻,说:“这比翼族禁地周围都炎热无比,徒儿是凡人,自然比不得天界能耐热,夜里躺在床上,即便是昏昏欲睡困倦袭来,因这炎热都难以入眠,昨日便是这样,后来……才……才遇到了师父,今日估计又是难以入眠,所以还不如迟些睡。”他耸了耸肩,看上去对着炎热无比的环境甚是无奈。
苏瑾一听他提起昨夜的事,就恨不得给他灌下哑巴药,让他再也不能说道。这孩子怎么成天就惦记着那点事,这让他堂堂仙官,脸面往哪儿放,难不成要人尽皆知他苏瑾想美人都想到自家徒弟身上去了?
但同样,看着黎策因热连觉都睡不去,心里多少也有些自责,他的法力不能用,连最基本的御寒和耐热都不行,若是他那时好好待在招摇山,这孩子也不会无缘无故跑下山去。一想到此处,他就心疼起来,甚至忽略了刚刚黎策提的昨夜的事。
他说:“我的营帐不热,你若是嫌热,就睡在我这儿吧,我身上凉快,你呆在这儿就不会觉得热了。”
黎策看了看那张硕大无比的床,却说:“那弟子睡在这儿,师父您呢?您总不能又在椅子上过一夜吧?”
苏瑾原想着一起睡也没什么,但是看黎策好像一点都不愿意和他这个师父一起躺在一张床上,甚至连委婉的推脱一下都没有,而是问那么大的一张床由徒弟霸着睡,问师父睡哪儿?
天底下有这样的徒弟吗?他是收了个徒弟还是收了个祖宗?!
他还好意思提睡椅子,这顶顶丢脸的事谁提谁畜生!一个晚上借酒浇愁,关键这愁绪的“源头”竟然还在怨声载道苦不堪言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