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听他这般问,好像是没有听到他们刚才说的话,心中那一瞬间揪紧的窒息感沉重而缓慢地放下,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然后看到他藏在身后的东西笑着问,“你从哪里折来的花,瞧着怪好看的。”说着的时候,脸色好像又苍白了许多,连笑着勾唇都无力了。
迟吉把那花重新拿了出来,走进了他,像是献宝一样拿给他看说:“在搜寻的时候瞧见的,看着挺好看的,就想采来给你瞧瞧,喏,拿着。”
商陆自然地伸出了左手,上面狰狞的伤口即便在黑夜里也依旧刺目,他立马条件反射地收了回去,同时伸出了右手,接过那花,说:“是挺新奇的,别的地方都没瞧见过!”
他看着花,垂下了眼眸,却能感受到来自头顶灼热的视线,似乎一抬头就能对上那人的目光,可是却也害怕对上,怕他对上的时候迟吉用那副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的表情质问,刚才他们所谈及的话。
不论怎么样,他都觉得刚才说的那番话,他是听到了的,只是现在谁都没有去点破罢了。
这样也好,就当做不知道就好了,若是说出来了,徒增各自烦扰,迟吉也会很难做吧。
可是他更担心的,是怕迟吉若是知道却装作不知道,心中有了膈应——会看他的时候眼里带着和平常不一样的东西,嫌恶、恶心、厌弃、逃避,哪怕是这其中的一点点,哪怕就一点点不同,他都承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