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低低地唤了一声。
苏瑾哼哼的不说话,看起来大概睡着了。
那张唇殷红单薄,沾着酒水,晶亮得好像抹了胭脂一样,被阳光照得像是镀金。他鬼迷心窍、鬼使神差,缓缓地凑近了苏瑾的脸,呼出的气息灼热又滚烫,喷在他脸上,他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一刻的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只要再有一点点,就可以把那心心念念的得到手,唾手可及的诱惑就在眼前,但是他却又胆怯了。
他暗自咬唇,痛斥自己的大逆不道、犯上作乱,若是被师父知晓了……这让他的脸上的神色瞬间镇静下来,恨不得逃得十万八千里。
他再一次懊恼自己的心绪如此易动,受不住一点意料之外的诱惑,都没有喝酒,倒是差点做出酒后乱性的事来。
苏瑾吧唧吧唧嘴,七八壶酒喝得他口干舌燥,时不时就舔舔唇,可这在阿澜眼中又是不一样的情况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把苏瑾放回了那根靠着的柱子上,然后从房间里取出来一件披风,那沓厚厚的戒律清规在他眼中就和一根针一样扎眼,提醒着他什么叫做规矩,他看了一眼就恼火不已,把苏瑾丢在了台阶上,快步离开了。
刚一出门,正撞上了来南殿的商陆。
商陆唤了他一声,问:“黎策师弟,怎么这么慌张,早起就没看见你,昨夜看你房里的灯一直亮到天亮,是一夜没睡吗?”
阿澜自从跟着苏瑾之后,身份一下子就从毫不起眼的小透明变成了和商陆并肩的招摇山两大弟子之一。
他的住宿自然从原来的地方搬到了南厢的另一间房去。
这是苏瑾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