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策半张脸淹没在黑暗里,额头上冒出冷汗涔涔,深皱着眉,看起来痛不欲生。
川辜上前一步,给黎策把了把脉,脉象平稳,心肝脾脏没有一点毛病动荡,随后他的脸色却渐渐凝固。
这不符合常理,他配的药没有半点不对,不仅如此,喝多了还有益脾清肝,养血安神的功效,万万不会有出血的症状。
这让他不禁痛苦又激动!
这一定是个不得了的病,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次疑难杂症!苍天有眼啊!
川辜想想就觉得不得了,他也不管黎策在床上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赶忙跑回自己的药房里,那架势感觉他一辈子都不打算出来了。
待屋子里的人都走空了之后,黎策在昏暗中睁开眼。
他从床上缓缓坐起,抹了一把鼻子血,万分无奈地摇摇头:老师的医术实在是不敢恭维,他明明就是装的,鼻血不过是上火,为何这都看不出来?
还难为他老人家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大病。
更难为他憋了一头的汗。
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把放在桌上凉了一半的药端起来,心想:原来是打算逃过一劫,还是逃不过。
然后面色难堪的把药一饮而尽。
等到碗里空了,他决计不再多留——每日这样五六碗药一灌,还有什么神气,命都先去了半条。
遂留字条一张,然后从后山抄小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