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到了江边,我们下了车,坐在河堤草地上。
我开了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气太强,一下子又从嘴里鼻孔里冒出来,呛得我眼泪直流不停咳嗽。
子寒拍着我后背:小心点。
李靖递过来一只超市买的烧鸡:吃点东西。
没胃口。拿烟过来。
李靖递给我一包烟,我看了看,笑道:还喜欢抽这烟啊?
李靖说:是啊,那么多年都没变。比对女人还忠一。
子寒你吃点东西。我对子寒说道。
你吃,我就吃。你不吃,我也没胃口吃。子寒说道。
哦,那你就不吃吧。
李靖拿了一只烧鸡给子寒,说道:你管他!他不懂,真不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如果我是他,好好吃饱喝醉,睡个好觉,养足精神明天周旋去。这算什么啊?现在不是哀声叹气的时候!
我愣着一会儿,说道:你这家伙说得有道理啊,现在确实不是哀声叹气的时候。来来来,吃烧鸡,喝酒!子寒你吃烧鸡,别喝酒,一下你开车呐。
放心好了。
我拿着烧鸡咬了起来,说道:其实,一亿多,有是有。虽然花掉了,我们就没有了地,没有了办公楼,也没有了新厂,但是如果能换得魔女出来,我是义无反顾的。
没有过不去的坎,这句话谁都懂。这个坎我们也一定能过得去,不过是所有遇到的难题中,最难的一道了。李靖叹息道。
我咕咚咕咚又喝完了一瓶:公司倒闭,不要紧,没有钱,不要紧,只要她能出来!平安出来,就是用我的命去换,我也愿意!
你手机响了。子寒推了推我。
还真是魔女打来的,我大喜,接道:魔女!你怎么样了!
魔女淡淡说道:没事啊,就是问一些问题。
他们说什么时候能放人?我急忙问。
魔女说道:放人?哪能那么容易。
那你吃饭了没有?今晚睡哪里啊!我连珠带炮似的问。
魔女回答道:吃过了,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叔叔罩着我呐。睡在一个小房间吧。还算干净,你别担心了。
真的吗?你可别骗我。我现在好怕你受罪。我说道。
魔女安慰我道:别胡乱担心,我一清二白,他们查清楚就可以放人。
什么时候?
可能明后天吧。放心了,有叔叔在呐。就是。公司。
换到我安慰她了:魔女,只要我们能团聚,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我都很好。就是想你了,有点难受。我不喜欢离开你身边,习惯了有你在身边的每个晚上。魔女伤心说道。
我说:没事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手机他们没收起来了,刚才他们给我手机,只能让我说一分钟的话。首先安抚好公司员工的情绪。缴税,这个是一定不能少得了。不能让公司员工们军心涣散,我们还要做生意啊。先动用那笔新厂新地的钱吧,这些不交也不行。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我说道:好的。
喂,时间到了!有个女声对她说道。
我直接在这边就骂了:他妈的!又不是坐牢!她有病吗?
我爱你。魔女深情说道。
我也爱你。
那边嘟嘟挂断了电话。
踏实了许多,一分钟,原来,跟她在一起,哪怕是说话而已,时间都走得那么快。
小洛,别生气了。子寒安慰我道。
我怒道:怎么能不生气,她又不是犯人!
生气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这些麻烦事情给理顺了,让公司走得一如既往的顺利。李靖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今晚我不喝醉我一定睡不着。
两件啤酒,我不知道喝了多少瓶,晃悠悠地站了起来,扯下拉链就飚。
李靖拉着我说道:喂。子寒在呢,别这样!李靖也晃悠悠的,他酒量比我差。
子寒转头过去不看。
我放完水,笑嘻嘻对李靖说道:心情不好,一喝酒,心情就好了。咱去吧不如?
这不好吧。你趁着林总不在,乱搞可不行。李靖劝道。
我说:我是想带着你去的。
李靖嘻嘻道:好啊。不过要改天晚上了,我今晚不行了。就是梦露来我也不行了。喝太多了。
我说道: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说完啪嗒一声趴在地上,子寒和李靖费了好大劲扶起了我。我又推开他们说道:我自己能走,看吧,自己能走。
歪歪斜斜地走向车子,一路走就一路吐,还一边喊着:魔女魔女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没有了大米,人生没有了乐趣!你不回来,我死了算了!
上了车后座,直接扑倒就沉睡过去。
到了公司宿舍,李靖摇醒了我:喂!起来,没力气扶你上去,自己爬上去。我不行了。我想吐。
他噔噔噔跑上了楼。
子寒扶着我上了楼,开门进去后,她帮我脱了一身衣服。
我躺倒在了床上,这个女子,拿着湿毛巾给我擦干净身子。不过那时候,我已经沉沉睡去。
半夜被尿憋醒,发现她是睡在沙发上的。宿舍的这个沙发很小,子寒的双脚缩着,盖了一层薄薄的毯子。
我摇摇晃晃,起身上了厕所。接着回来,蹲在她旁边,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长长的睫毛,灿丽的脸庞,愁眉深锁,冷艳如霜。
我抱起了她,她突然的醒来,睁着一双丹凤眼看我:怎么了。
夜凉如水,一层薄薄的毯子,让她冰凉的身体更加冰冷。我塞她进了暖和的被窝里,说道:跟我睡,怕我非礼你呐?
我不怕。只是怕我自己情不自禁。
我笑了笑说:你会情不自禁?
你有老婆,有些东西,还是注意点好。
我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们没有鬼事发生,对得住自己的良心就行。没必要拘泥于事。
我钻进了被窝,给她盖好被子,我自己盖了毛毯。我对她说道:我真佩服你啊,冰凉的木沙发,薄薄的毛毯,你也能睡着。笨蛋!真笨蛋!
你才笨蛋!她说完把她身上的被子也盖在了我盖着薄薄毛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