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付出了那么多，本以为会得到一个像样的回应，却没想到……

他得到的只是我越发坚定地拒绝和回避。

我的沉默让苏黎世更加笃定了他刚刚所说的那些话的可信度，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冷冽和难看，他的胸腔上下起伏着，声音沙哑，“顾故，为什么不说话？怎么，我刚刚的话刺激到你了？还是我说的本来就是真的，你确实是被陆子豪感动了，感动的恨不能以身相许，所以才着急跟我离婚的吧！”

明明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催着离婚的人都是苏黎世，现在还给我这边倒打一耙。

我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苏黎世青筋暴起，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因为他的在意而感到一阵窃喜，但随之而来的却更多的是酸涩，我跟苏黎世就是这样矛盾的存在。

明明对彼此还有感情，却必须要深深地埋在心底，不肯表现出来；明明就是害怕对方喜欢上别人，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逼着对方伤心透顶。

“你不是早就想把我丢出去，然后赶紧给顾忆找个后妈吗？”我抬起头，毫不畏惧的盯着苏黎世的眼睛，呼吸急促的说道：“不然，你怎么会在我刚刚飞来b市的时候，就把离婚协议书丢给我？你又怎么会在我好不容易绊倒荣岚的时候，不顾网上的风言风语，带着荣岚来b市散心？”

“后妈？顾故，异想天开是你的专长？”苏黎世瞪我一眼，随即语气带着一股子酸意的开口，“我看是你想给顾忆找个后爸吧！还给他的后爸买巧克力，顾故，你幼稚不幼稚？不对，是陆子豪弱智不弱智！多大的人了，还吃巧克力，呵！真当你们还是十五六岁的小年轻吗？两个人的年纪加起来都能做人家的奶奶了，还装嫩呢？”

第一次知道苏黎世口不择言的时候还能这样损人的，不过，他说巧克力？

所以，那么下午那个在超市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的黑衣男人就是苏黎世了？

而且……还是那个不停鸣笛的豪车司机的雇佣者？

所有，他当时是看到陆子豪从袋子里面翻出来巧克力，误以为那是我买给陆子豪的，他感觉到生气和嫉妒，所以，才会让司机疯狂的鸣笛，不让我跟陆子豪有独处的空间？

这么想着，我下意识的敛眉，看着苏黎世牢牢捏着我手腕的素白手指，淡定出声，道：“那不是给陆子豪准备的，那其实是给你买的。”

“巧克力，巧克力，连顾忆都不……什么？”苏黎世的话戛然而止，他的脸上原本不屑一顾的嘲弄的笑着陆子豪，在听清楚我的话之后，暴躁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我，讷讷的开口，“可我明明……”

“你明明看到陆子豪拿在手里了，你是想说这个吗？”我伸手按住苏黎世放在我手腕上的手指，牢牢地抓住，然后目光热切的一字一句地说道：“苏黎世，你承认吧，其实从我来b市，你就没有放心过我，所以你才会亲自来这里。”

“……”苏黎世的脸色一僵，下意识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我牢牢的拽住，不肯让他抽回去，眼睛看着他精致的眉眼，声音带着点说不出来的怜惜和感叹，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道：“瘦了。”

苏黎世本来就没有多少肉的脸上，现在更是棱角分明了。

见状，苏黎世突然像是触电似的躲开了我的手，薄唇紧紧的抿着，半晌，才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狡辩，“你看错了，放开我的手。”

“我是摸得。”就知道苏黎世会说这样的话，所以，我眨了眨眼睛，十分淡定的接话。

“……”果然，苏黎世被我的话噎了一下，眼神恶狠狠的瞪着我。

“是因为我吗？”我看着他那张消瘦的脸庞，看着他眼睛周围的青黑，语气有些黯然的酸涩，“我听说你最近过得很不好，你吃不好，睡不好，还酗酒，你……”

“自作多情是你的专长？”苏黎世皱了下眉毛，眼神变得漠然，他锐利的视线扫过我的脸，随即挣开了我的手，抿唇道：“别再对我流露出这样的眼神，我受不了，也不愿意看到你这幅鬼样子，我该怎么活怎么过，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