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虽然有些奇怪，但还是顺从的看了过去，结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苏黎世一把拽到了怀里，我一惊，下意识尖叫，“哎，苏黎世！”

“不错，还知道我是苏黎世。”苏黎世好脾气的挑了挑眉毛，看着我困惑不解的眼神，轻描淡写的说道，“还以为刚刚一门心思想着陆子豪，已经忘记了我是谁了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抱着我的人是谁，我又不瞎！

“顾故，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单身男女还是……前妻前夫？”

苏黎世的嘴角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冷笑，素白的手指勾着我脸颊旁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语气问的漫不经心，好像答案是什么，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了什么意义。

“……”我的身子僵了僵，眼神晃动的看着苏黎世近在咫尺的脸，声音像是被哽在了喉咙里面，艰涩不已，无法发声。

要说什么？又该怎么说？在苏黎世还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答案的时候，好像说什么都不对，要说是单身男女，可是苏黎世明明在我离开酒店的时候说了一句一辈子，可要说是情侣夫妻的话，苏黎世现在的所作所为又有些不太像。

苏黎世的表情控制实在是太过于完美，我根本无法从他的言语和表情之中察觉出来什么他内心的想法。

“怎么不说话？是没有理解我的话还是没……”苏黎世半压着我的身子，眼神里面的笑容十分明显，带着点说不上来的性感魅惑。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吗？”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几乎都忘记了我跟苏黎世说过多少次原谅我的话了，可是这一次，他是不是真的选择了不原谅。

那句一辈子的意思是否真的只是在表达他一辈子不原谅我的意思？

“原谅？你是指让我原谅你五年前枉顾我的意愿直接跟我分手，转身嫁给宋迟的事情，还是指你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选择跟陆子豪的父亲离开，放我自己应付苏老爷子的事情？还是你自作主张的选择跟着苏明烈从苏家别墅离开的事情，亦或者是……你跟陆子豪在我的住所外面卿卿我我的事情？”

苏黎世扬了扬眉毛，居高立下的看着我，轻轻地笑了下，道：“顾故，你需要我原谅的事情有这么多，你淡淡的‘原谅’两个字又是指的哪一件事情呢？”

哪一件事情……值得被原谅？

我怔住，原来在苏黎世这里，不过在一起的这几年，我就已经做了这么多让他觉得难以原谅的事情了吗？

他是个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男人。

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的，所以我做的所有事情都被苏黎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记到了心里，掰扯不掉也……遗忘不掉。

我以为这次回来，苏黎世肯跟我单独相处，肯吻我，这就是和好的前奏，原来……

那些不值得被原谅的事情还是停留在苏黎世的心里，挥之不去。

见我不说话，苏黎世也没再开口追问，只是眼神幽暗的盯着我的脸。

“五年前，你毅然决然的离开的那天，看着飞机起飞的瞬间，我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重新要求回到我的身边的时候，我一定要做到对你的所作所为无动于衷，不会心软，不会心疼，有的只会是虚与委蛇的疏远……”

苏黎世的手划过我的脸，落在了我的唇上，手指摸索了下我的唇瓣，低低的笑了起来，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心酸感。

“可是，当我五年后重新在医院看到你的时候，当我发现你的生活过的并不如意的时候，我并不快乐，我有的只是愤怒和不爽！我没有办法不理会你，可我也没有办法直接理会你，告诉你我还爱你，那太掉价了，我实在做不到，我用一种若即若离的姿态跟你相处，但其实在这段感情里面，我还是卑微的，所以，我才会想方设法的困住你，哪怕让你签下协议，那也是因为我想永远的把你栓在我的身边……”

我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觉得眼眶一阵湿润，我抬手摸了摸苏黎世的眉眼，沙哑道：“苏黎世，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苏黎世握住我的手，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有些黯然。

“你问我要不要原谅你，你跟我说你要跟我并肩作战，你要陪我一起面对苏老爷子，其实我是感动的，我也是开心的，但我也害怕，我怕你出任何的差池或者意外，因为那会要了我的命，我看得出来你现在的犹豫和尴尬，所以……”

苏黎世的声音变得柔软了下来，他突然低下身子，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我的脖颈之间，无意识的呢喃着，道：“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我愿意跟你一起重新面对着一切，我会竭尽所能跟你在一起，不再受控于命运和苏老爷子！”

坚决而又自信的话语，重重的温暖了我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