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黎世总是跟苏明烈争锋相对的,为了不影响苏明烈的身体恢复,我便跟苏黎世在房间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简单道别要离开的时候,苏明烈突然开口叫住了我的名字。
“顾故。”苏明烈喊道,随后在我即将回头的那个瞬间,低声说道,“谢谢你那天救我。”
那天莽莽撞撞去救苏明烈的事情现在还让我后怕。
当时虽然说只是两个女人,但是那两个女人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而且手中还带有武器,另外,我的肚子里面还带着一个孩子,如果当时我一个不小心很可能就会受伤。
现在想想,依旧是莫名的寒意岑岑。
我转过脸,看向苏明烈所在的位置,发现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看向了窗外,唇瓣抿了抿,我说:“你不该谢我,你该谢苏黎世,我是他的太太,做事都是以他的意愿来进行的。”
我委婉的将事情的功劳放到苏黎世的身上,是希望有一天如果在苏家这个大家族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预测的内争的话,我希望苏明烈能够在第一时间站在苏黎世这边。
苏明烈瘪了瘪嘴巴,道:“就他?恨不能那两个女人把我大卸八块!”
傲娇的语气,像是不屑一股,但我莫名的从那句话里面听到了苏明烈隐隐约约的尴尬和不敢置信,其实苏明烈跟苏黎世在一起,更像是弟弟跟哥哥在一起,总要被哥哥呵护着才能安心一般。
缺爱的孩子大概都是如此。
我笑着摇了摇头,而苏黎世则更为不屑一顾的开口,“连两个女人都搞不定,还好意思在这边说谢谢?苏明烈,有感谢别人救你的功夫,不如好好收心,增加警惕性。”
顿了顿,苏黎世转身,在将手握到门把手的那个瞬间,缓声道:“毕竟苏灿……要回来了。”
苏灿的即将回归,代表了苏家即将开始一场兄弟间的恶战!而这场恶战的终结却只有一个方向,继承人确定,其余的人各司其职,完全消失。
跟苏黎世走出病房,往电梯方向走的时候,我问苏黎世,“你早就知道苏明烈渴望苏安的肯定和鼓励?”
感觉苏黎世虽然总说跟苏家的任何人都不熟悉,可是不管在什么时候,苏黎世都是最了解这几个兄弟的人,难道真的是为了知己知彼?
苏黎世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眸色淡淡的,他说,“不需要知道和调查,你看过苏明烈看向苏安的眼神吗?是那种很渴望得到夸奖的眼神。”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能每个缺爱的孩子都是如此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电梯门打开,有人提着东西急急忙忙的从电梯里面跑出来,不小心跟站在门口的我撞了个满怀,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苏黎世眼疾手快的将我扶住,我才能堪堪站住,没有倒下。
惊魂未定的时候,手却不小心碰到了苏黎世扶着我腰的手,是那样的冰凉,我下意识的抬起头,正对上苏黎世一脸苍白的样子,我以为他不舒服,连忙问:“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啊?”
脸色这么惨白,肯定是身上哪里不舒服吧!
没想到苏黎世只是摇了摇头,缓声道:“没什么。”
话音落下的同时,苏黎世调整了自己的姿态,又呈现出当初那种寡淡的模样之后,才低低的说道:“这几天我会给你安排手术,把孩子打掉,但是时间地点都由我定。”
“都由你定?”我诧异,不明所以的询问。
苏黎世抿了抿菲薄的唇瓣,语重心长地说道:“没能庆祝他来这个世界上,总要让爸爸和妈妈一起送他走吧,希望下一次,他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闻言,我脸上的笑容是再也挤不出来了,我无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于心不忍,可想起来顾忆脸上那种绝望而不安的神色,却又只能狠下心,打掉他。
进了电梯,我深呼吸着,眼角有泪珠流下。
其实,我跟苏黎世都很爱这个孩子吧?但是没有办法……
就这样在电梯里面的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气氛一瞬间的尴尬和冷寂,出了电梯,苏黎世去开车,我则站在楼下等着苏黎世。
百无聊赖之际,脚边却滚过来了一个包装的严实的盒子,我诧异地跳开脚,随后将礼盒捡起来看了看,包装精致但质感却很轻,这是什么?又是谁的?
我拿着礼盒,站直了身子,四下看了看,寻找着礼盒的主人,但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人,直到我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双亮色的皮鞋,干净而整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