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车窗外面飞逝而过去的景象，表情郑重的开口道：“或许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但是，苏黎世，不管你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或者理由要我必须签署那份协议，对于我来说，你就是你，我爱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你。”

我的偏心让我知道，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我都该无条件的偏袒苏黎世，而我今天也不过是遵从自己的心思和想法罢了。

苏黎世依旧安静的开着车子，似乎对于我的回答并没有感觉多么惊讶或感动，他的表情很平静，倘若不是因为我看到了他不停地用手指敲击着方向盘的话，他表情控制的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苏黎世做事有个习惯，那就是在紧张或者焦躁的时候，喜欢用手指敲击什么东西，以此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从而掩饰尴尬或者紧张。

见苏黎世这个样子，我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来，随后旁若无人的开口说道：“其实顾忆对我来说也没那么重要，我以前觉得全世界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顾忆，如果连顾忆都失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因为没有了他，我就没有了希望。可后来我发现不是那个样子的。”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到苏黎世的表情有所松动，我在心里暗叹着摇了摇头，说不爱了不喜欢了，但是在行为表现上还是会展现出来爱你的那一面。

我抿了抿唇瓣，继续解释道：“曾经我将顾忆当成唯一是因为顾忆的身上流着你的血，我觉得那是距离你最近的人，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依靠，可是后来你回来了，你守在我的身边告诉我，你爱我，你离不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苏黎世，抽抽搭搭的开口，“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的话，我可能还没有意识到我如此爱你，爱你到什么都愿意妥协和放弃。”

苏黎世给我签署协议的事情，我后来七七八八的也就想清楚了，苏黎世从来不会逼迫我，除非即将发生的事情是他所不能控制的与我有关的。

原本疾驰在路上的车子突然刹车，停在了马路边，下一秒，苏黎世转过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一字一句的说道：“等我将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不要苏家，不要那些复杂的人际关系，就我们一家人，离开这里，好不好？”

苏家复杂的人际关系确实已经逼得我很累了，但是离开这里，让苏黎世放弃掉追逐了那么久的苏家权势真的好吗？让苏黎世为了我放弃这一切，真的可以吗？

我咬住了唇瓣，在心里挣扎纠结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我才犹豫着开口道：“离开这里就意味着阿世你要放弃在这边努力了这么久的一切，我可以走，但是，你不可以。”

让一个人努力了那么久在即将达成目标的时候转身离开，这是莫大的痛苦。

我承受不住，苏黎世自然如此。

我怎么可以自私的为了自己就让苏黎世变得那么难过？

“可以。”苏黎世纤长的睫毛眨了眨，他温润的唇瓣上下动了动，随后声音温和的开口，“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物就是你。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不是为了获得苏家的继承权，我只是为了设下天罗地网框住你，苏家的一切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换言之，苏黎世根本就看不上苏家的一切。

“可是……”我犹豫。

“没什么好可是的。”苏黎世在旁边淡声说道。

我抿了抿唇，纠结的过程中想到了陆子豪提到的苏黎世带头的组织，便张了张嘴询问道：“关于陆子豪口中的组织是怎么一回事？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

s先生，竟然是苏黎世。

苏黎世眨了眨眼睛，一边摸着方向盘一边说道：“如果我说五年前，我杀过人，你信吗？”

想要爬上高位不杀人，不害人很难，虽然我不够聪明，但是这么一点行规，我还是有所了解的，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苏黎世竟然真的在跟我坦白，甚至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些担心我会害怕。

我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神色淡淡的说道：“那怎么了？不管你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在我这里都没关系，不管是不是全世界都在跟你为敌，我不会，顾忆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