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豪因为“嗑药”过多而猝死的事情并没有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甚至都没有在新闻报道上出现过只言片语,李家人更是在这种又恨又怒的心情下给李梓豪举行了简单而朴素的葬礼,就好像李家人明知道李梓豪的死因不是那么简单,却也只能忍气吞声一般。
不知道是故意没放出消息,还是大家接收到了消息但不敢冒然上前的缘故,李梓豪的葬礼上,来吊唁的人少的可怜,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我是很偶尔的经过那场葬礼的,不,也不能说是偶尔,应该说是被苏明烈带去的才对。
早上起来的时候,苏黎世还没有回家,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有接通,想必是在忙,又打了两个都没有接通,且没有任何回复后,我也就放弃了。
反正苏黎世看到我的未接来电的时候,肯定会给我回复。
现在这个时间点,苏黎世要么是在补交,要么就是在开会忙工作。
好像自从辞掉了医生的工作之后,苏黎世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每天在公司忙不完的事情,回家接不完的电话,甚至……跟荣岚的联系也愈加频繁。
这种把握不住的感觉,让我很不安,就好像随时随地我都可能失去苏黎世一般。
我开始害怕,却倍感无奈。
苏明烈就是在这个时候来找我的,他说要带我去见识见识苏黎世。
我当然觉得苏明烈这话奇怪,想不跟他不出门的,但是苏明烈却一直在说如果不见识见识的话,以后一旦遇上,肯定会接受不了,搞不好还会被逼疯了。
我觉得苏明烈是在胡说八道,毕竟对于苏明烈来说,只要能黑苏黎世,那就是全世界最美好的事情。
鬼使神差的,我同意了,跟着苏明烈来到了这里,来到了李梓豪的葬礼之上。
苏明烈给我带了一个大大的帽子和一个墨镜,将我的大半个脸遮挡了起来,又用黑色的口罩将我剩下的半张脸给遮住,我问他这是做什么,他说去听听真实的故事,才能让我更为清醒地认知。
在葬礼上,李梓豪的父亲李国看起来颇为憔悴,站在门前,两眼无神,而一旁李梓豪的母亲吴岚则显得精神崩溃,旁边始终有人扶着,像是一松手,吴岚就会摔倒一般。
我站在人群的最后面,没有直接上前,反倒是苏明烈站在一旁,吊唁过后就跟旁人聊起了天,仿佛来参加的不是葬礼,而是一场小型的宴会。
在我右手边也有两个中年男人在交谈,谈论的内容无非就是李梓豪的死因。
“我听说,这老李家的孩子死的可惨,不像是嗑药嗑死的,倒像是被人活活打死,又给喂药的。”一个年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捂着嘴说道,“据说是在道上惹了不得了的人,你没看到今天来吊唁的都没几个吗?那些权贵哪个来了?约莫是收到风了。”
“我也听说了,肯定是得罪了了不得的人物,不然凭着老李家在平时的人脉,办个葬礼还能这么冷清?”另外一个中年男人也摇了摇头说道,“说来也让人怪难受的,老李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英年早逝,你让他们老李家以后咋办啊?”
“就是说啊!”
最开始说话的中年男人左右看了看,而后凑到了那人的耳边,低声道,“据说当时是在鸭会所里发现的,那家会所属于苏家,约莫是苏家的人办的。也正是因为出事的地点是苏家的地盘,所有圈子里那些权贵才不敢前来,怕沾一身腥,今天能来的,那都是过命的交情,说句实在的,要不是我这边还有好几个项目跟老李在谈着,今天我也不敢来啊!”
“谁不是呢!”旁边摇头,叹气,而后看向了李国所在的方向。
我站在他们的旁边,也顺着他们的视线望向了李国所在的位置,心中的情绪无法言说,我不愿意相信李梓豪是被苏黎世找人做掉的,但是想到苏黎世让人狠辣的一面,却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苏黎世的性子在那边摆着,他向来不是个柔软的人。
肩膀上突然一沉,我侧头看向了站在旁边的苏明烈,皱眉,“干嘛?”
苏明烈也歪着脑袋看了过来,在察觉到我视线的些许变化的时候,语重心长地说道:“怎么样?现在清楚了吗?害不害怕他的为人?苏黎世向来就不是个善茬,今天你是他的祖宗宝贝,他可以为了你轻易地要了别人的命,哪天你成为了他的对立面,或者他不在袒护你或者爱你的时候,你就会成为一件随时都可以丢弃的垃圾,甚至,随时都可以置你的性命于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