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世眼神一凛，周身散发出一股子森寒，“没有可是，那是我的孩子！除了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了断他的生命。”

“妈妈……”

顾忆看着我跟苏黎世站在一起的样子，小脸上有着紧张，他快步的往前走着，急切的想要走到我的身边，小拳头也是捏得紧紧的。

“小忆……”我蹲下身子，看着冲我走过来的顾忆，将他一把揽到了自己的怀里，抱着他小小的柔软身子，轻声道：“傻顾忆，妈妈和爸爸都是最爱你的人啊……”

顾忆一愣，似乎没理解我的话是什么意思，他眨了眨眼睛，“妈妈，我想要气球。”

我将绑在栏杆上的气球摘了下来，递到顾忆的手中，“在这里呢，这是顾忆自己要来的，妈妈一直很小心的给你保管着呢。”

顾忆弯了弯眼睛，然后把自己的小手塞到了我的手里，指着不远处的娱乐设施，低低的说着，“走，妈妈，玩那个。”

我抬眸看向苏黎世，苏黎世点了点头，伸手就要过来牵我。

顾忆却眼疾手快的一把把气球塞到了我另外一只手里面，“妈妈，帮我拿气球。”

苏黎世要牵我的手，僵在了半空之中，他眯了眯眼睛，看着顾忆的头顶，低声道：“顾忆，抬起头来，看着爸爸。”

顾忆没抬头，小脑袋垂的低低的，盯着地面上自己的脚尖，也不吭声。

“故忆！”

苏黎世加重语气，叫了一声顾忆，精致的眉眼皱成了“川”字型。

顾忆眨了眨眼睛，一直没有忤逆过苏黎世的他，难得的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抬头看向苏黎世，但是视线却不敢落在苏黎世的眼睛上。

“我是谁？”苏黎世拧眉看着他。

“爸爸……”顾忆的声音很小。

“那她是谁？”苏黎世骨节分明的手指了指我，语气低沉。

“妈妈……”顾忆垂了垂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遮住了他眼睛里大部分的思绪。

“那爸爸和妈妈是什么关系？”苏黎世也不着急，就一点一点的耐住性子，诱导着顾忆回答他的问题。

“……”

顾忆沉默了。

苏黎世蹲下身子，屈膝看着顾忆没什么光彩的眼睛，伸手一把捏住了顾忆的小下巴，语气有点严肃，“顾忆，爸爸是不是跟你说过，跟人说话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

顾忆低着头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猛地抬头，看着苏黎世的眼睛，瘪了瘪嘴巴，委屈的开口，“爸爸，坏，爸爸最坏了！。”

闻言，苏黎世皱眉，“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顾忆别开自己的视线，没有直接回答苏黎世的问题，而是用一种黯然的嗓音说道，“爸爸，不要顾忆，妈妈，也不让要。”

我被顾忆的说辞吓了一跳，脸色一白，慌忙跟苏黎世对视一眼，也赶紧在顾忆的面前蹲了下来，错愕地劝慰着，“顾忆，爸爸妈妈从来没有说过我们不要你啊。”

顾忆固执的坚持着重复一句话，“爸爸，不要，妈妈就……不要。”

我拉着顾忆的手，心疼的看着他脸上的黯然。

今天一整晚，顾忆都觉得我跟苏黎世会不要他了？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顾忆会这样想我们？

“妈妈，你听爸爸的，爸爸说不要顾忆，妈妈就不要！。”顾忆低着头，绞着自己的手指，声音很轻。

我蹙眉，不解的看着顾忆，柔声安慰道：“是谁跟你说我会听爸爸的，不要你了？嗯？顾忆乖，告诉妈妈，妈妈不会不要你的，全世界，妈妈最爱你了啊。”

顾忆睁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期期艾艾的看了我一眼，“妈妈，喜欢爸爸，大于顾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