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提前准备好了止疼药,不然这么晚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隔着几米远的位置,我就看到苏黎世的办公室灯亮着。
我皱眉,我明明记得我关好门和灯了的,现在怎么会亮着灯?
小腹的疼痛容不得我多想,忙不迭的快步走向办公室,还未推开门就听到了敲击键盘的声音,透过虚掩的门缝,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面庞。
是苏黎世。
这么晚了,他不陪着荣岚,来医院加班?
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外有人,苏黎世头都没抬的说了一声,“进来。”
我在心里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推门走了进去,见是我,苏黎世的脸上似乎并没有多少意外的神色,倒是我,看着他一边翻病历一边在电脑上记录些什么的时候,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上午给过你排班表,今晚我值夜班。”苏黎世的口吻依旧淡淡的,但语气里面仿佛在说,你一早上都干了些什么?
我小声嘀咕了句,“我怎么不记得有什么排班表……”
“你嘀咕什么呢?”苏黎世将手里面的东西放下,寡淡的眸光扫了我一眼,顿了顿,他客气的回问,“你呢?来这里做什么?”
我下意识的捂住小腹,然后摆了摆手道,“我过来拿点东西,你忙就好。”
说着,我就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伸手从抽屉里面掏出来了止疼药,左右看了看,发现饮水机的水没开,没办法,只能走过去接了一杯凉水。
正端着水杯准备喝药的时候,苏黎世却开口了,“大冬天,你用凉水吃药?”
我怔住,随后道,“水没开,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先把……”药吃了。
我的话还没说完,苏黎世就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他扫了一眼还没开的饮水机,略一蹙眉,道,“先别吃,在这里等我。”
话落,苏黎世便与我擦肩而过,快步走了出去,手里还端着他的杯子。
大约一分钟后,苏黎世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见我还傻站在原地,便冲着我招了招手,道,“用这个喝,月经期间还敢用凉水服药,顾故,这么多年了,你在这方面的勇气还是让我佩服!”
没什么语调的声音,但我清楚的知道苏黎世生气了。
我抿了抿唇瓣,并不打算理会苏黎世话里面的愠怒,只是盯着他拿过来的杯子,想了想,蹲下身子就要去摸一次性纸杯,可摸了半天都没找到。
“一次性纸杯没有了,用我的杯子就行。”苏黎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意图,寡淡的眸光闪了闪,随后便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可是……”我迟疑。
苏黎世倒是没有我这般扭捏,他挪动鼠标,视线盯着电脑屏幕,声音更是没有半点温度,“睡都睡过了,还在乎杯子是我的?”
“……”苏黎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可想归想,肚子还是疼的厉害,我咬了咬唇,也不在乎什么亲密不亲密的了,直接端起他的杯子,就着杯子里的水,将药片吃了下去。
水温适宜,温度偏高,顺着食管入胃,暖暖的。
我将杯子放下,擦了擦嘴巴,轻声道,“谢谢。”
苏黎世淡淡的嗯了一声,视线依旧盯着屏幕,他说,“在后面的厨子里面有暖宝宝,还有羊毛绒袜子。”
我微微张了张嘴,“啊?”
“别多心,荣岚有时候也会痛经,我习惯性给她备着了。”苏黎世依旧没有看我,语气很平静,听不出半点声线的起伏。
我的心里一阵泛酸,我抿了抿唇,“我还没有那么自作多情。”
即便这些东西,苏黎世以前都会给在我姨妈来前给我准备好,可毕竟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这五年的空白足以让他将那些习惯变成他人的。
心里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滋味,但想到暖宝宝和羊毛绒袜子是他给荣岚准备的,原本想要去用的心思瞬间消失,固执的拒绝,“而且我不用那些东西!”
苏黎世盯着屏幕的视线望了过来,见我固执的样子,眉眼一凉,“可以,不用也可以,待会儿疼得厉害了,别哭!”
以前的时候,每次来大姨妈疼得厉害了,我就会哭鼻子,而每当那个时候,苏黎世就会将我抱在怀里,柔声安慰,帮我贴好暖宝宝,穿好羊毛绒的袜子。
而现在,苏黎世只会说一句,待会疼得厉害了,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