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所以百般隐瞒，对我的疑问百般拒绝回答，究竟是为什么？”苏黎世牢牢地抓着我的手腕，眸光里面是难得一见的坚持，他说，“顾故，告诉我，当年你离开我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别再说是因为我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了，这个答案并不能让我信服！”

“……”我试图往后躲，可身后抵着桌子，退无可退！

“说啊，你当年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我？看着我当初歇斯底里的样子，你很开心吧？看着我在机场跟工作人员挥拳头的狼狈样子，你很得意吧？顾故！至少，给我一个答案，一个真正的理由！我不想我们那么多年的感情，败于一句差距太大，我不会信也不能信！”

“……”

我抬头看着苏黎世的面容，熟悉且精致，多年的感情怎么可能会因为一句差距太大而惨败？只是，当年离开的真相，我真的可以倾心相告吗？

告诉苏黎世，告诉他我当年不是因为差距太大而离开他的！

心中有这么一个声音久久盘旋，我原本抵在苏黎世身前的手无意识的蜷缩了一下，唇瓣动了又动，却无法言说。

“你怎么能够这么狠？顾故！”

“……”

“五年前的你，不是一直在重复的强调着，你绝对不会跟给不了你的未来的人有任何接触吗？！你不是崇尚面包比爱情更重要吗？现在的你又做了什么打脸的事情？！怎么面对宋迟的时候，你的原则就都成了摆设么？！还是说……”

苏黎世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冷，越来越讽刺，半晌，他语气一顿，“还是说……现在的顾故，早就没有了五年之前的自尊和骄傲！”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现在还有着五年前的自尊和骄傲！”我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目光死死的盯着苏黎世的眼睛，大声的反驳道。

五年前的顾故早就死了，死在那个跟苏黎世彻底分手的夜晚；死在顾城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那瞬间！现在的顾故活着只是为了顾忆和奶奶！这样的顾故，又何谈自尊和骄傲？

我突然笑了，笑的满目疮痍，笑的悲哀无比，“苏黎世，我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以前是，现在也是！”

云泥之别，无论身份如何调转，我跟苏黎世都无法融入到对方的世界里面去。

“就算五年之前，所有人都觉得我们之间不合适，我也从来没有觉得我们不合适过！现在身份调转，我依旧没有这样觉得，可你，顾故，轻而易举的赶我离开，你有想过我心里是怎么想的吗？你没有，你只是自私的在用你觉得好的方式对待我，可你从没有没问过我想不想要！”苏黎世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样，目呲欲裂的看着我，额头青筋暴起。

“五年之前？全世界所有人都有资格跟我提五年前，就只有你，苏黎世没有资格！你不知道五年前的我经历了什么，你就没有理由这样指责我！”我用力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冷笑着摇头。

我多么想大声的咆哮着推开面前这个男人，可是我却悲凉的发现，我根本就连正面面对苏黎世的勇气都没有，又谈何推开他的靠近？

“我没有资格？那么谁有资格？陆子豪吗？”苏黎世突然冷冷一笑，他不屑的看着我的挣扎，眉眼微微一动，凉声道：“你当真以为陆子豪能够给你你想要的？安稳的生活，花不完的钱！”

“陆子豪跟你不一样，我也从来不会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相比较，因为你们根本就不一样！”我看着面前这个眼睛里面酝酿着狂风暴雨的男人，满面疮痍。

这就是我自始至终一直都在盲目的爱着的男人，这个不管我做什么都觉得喜欢不够男人，现在竟然用这样直白的方式伤害着我！

“我给过你机会，我给过你告诉我事实真相的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握在我手腕上的力道越来越紧，手腕上一阵一阵传来的疼痛感，让我的眉头狠狠皱了起来，很疼，我却不能呼痛……

“你要做什么？放开我！”我挣扎，眼神凌乱的看着苏黎世，他身上霎时间腾出的冰冷寒意，以及他唇角的平直弧度，没有一点不让我感觉到恐惧。

“既然你自己不肯要这个机会，以后倘若真的发生了什么，就别怪我了！”苏黎世危险的眯了眯自己的眼睛，然后突然凑近了我的脖颈，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吻上了我的皮肤，一点一点轻柔的吻着。

倘若不是苏黎世说的话带着深深寒意，单凭他的轻吻，绝对不会有人能相信，面前的这个面容精致到完美的男人居然会说出那样嗜血暴戾的话。

“顾故，我恨你，真的恨你！如果可能的话，我真希望，十年前，我没有遇见你！是你非要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以后的相互折磨，都是你自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