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头想，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们五个一起射赵亭义，自己兄弟至少死两个，也不一定会狙杀赵亭义，假如分开，自己这五个人都将被狙杀。这枪法，太神了！于是对小胡子喊;quot;杀牛。欢迎远客！&a;quot;之后拉着赵亭义的手，笑着说&a;quot;兄弟。进屋喝杯水酒！&a;quot;赵亭义说;quot;谢谢大哥抬爱&a;quot;

酒桌摆上，共分四桌，那么第一桌是六个胡子头和赵亭义，赵宝俭及郭六子。以下三桌胡子，酱牛肉用盆盛着，摆在桌子上。二两的酒盅全盛满酒，碗，筷摆好，赵亭义挨胡头坐下。牛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大当家端起酒盅，说天我是见到了，有如此好枪法的人。兄弟我当年去朝鲜打倭子，管带枪法神准。倭子刺刀那叫精，我那时小，灵份，倭子枪刺扎伤我左胳膊，幸亏管带神枪救了我。后来，我和他认真学枪法。你的枪法，说实话，比管带枪法要好。我敬重有狼尿的人。以后我管你叫兄弟，你管我叫大哥，中吗？&a;quot;赵亭义站起身，举起酒杯说;quot;承大哥看得起小弟，从今天起，你我就是亲兄弟。大哥，小弟先干为敬。说着一扬脖，二两酒一饮而尽。一股热流从嗓子一直热到肚子。&a;quot;赵亭义又说酒有六十三度，原浆。辣食道，玉米酒。&a;quot;胡子头问;quot;你还懂酒？&a;quot;赵亭义说;quot;在我家，我管三个烧锅，三个粉房。我们的高粮酒比这味好多了。&a;quot;于是几个人吃了几大块牛肉。

胡子头说;quot;我和弟兄们最爱吃猪肉顿粉条，兄弟，下次奔我这过，别忘给我和兄弟带些粉条，不仅好吃，还能搁得住。&a;quot;赵亭义说;quot;好的，咱家产的！&a;quot;赵亭义又说;quot;大哥，我想替你赏一下众小兄弟，因我到来，他们在外冷冷和和侍候这半天，扔给他们几块银元，抢着玩，以后我们的货从这经过，他们也乐意帮照顾。&a;quot;胡子头点了一下头，站起来，对小胡子说;quot;赵兄弟要赏大家钱，你们别抢打起来丟人！&a;quot;胡子们住了嘴，见赵亭义从兜里抓出三把大洋，散落着扔出去，小胡子一拥齐来哄抢。赵亭义仔细看着，大体上知道小胡子们枪法不一定好。因为抢钱的过程暴露出来了。枪法好的腕子一定有力气。

赵亭义说;quot;大哥的供货有合同，拉不回去赔大了，货拉家去，给大哥送五千大洋辛苦费。以后车奔你这疙瘩走，每年给弟兄们一仟大洋买酒茶，可以吗？&a;quot;胡子头说的弟兄们也好久没得到东西了，上几天在巴阶磊杨老财家祸害他老婆闺女他都不舍财，杀他全家三十七口，得了六百大洋，早用光了，我的已经丫的断顿了。你家这批货太好了，我们官家绺子的打点，家里外头女人的打点，得用一些。这样，三七开，兄弟你拉走七，我三江好绺子留三，以后，也不必给我们买路费，你的东西在我三江好地方丢一根毛，我赔你一个牛&a;quot;赵亭义说;quot;好，大哥义气！&a;quot;喝几杯后，说;quot;大哥，这么喝没趣，咱猜拳和胡子头划起拳来。

老三老四比划喊″当，当朝一品卿啊！两眼大花翎！三星高照四季到五更。&a;quot;第一个回合赵亭义输了，喝了一杯，又开始划拳一品卿，两眼大花翎，三星高照四季到五更，六和六春同，七巧八马九眼盗花翎。十全福录增，打开窗户扇，明月照当中！&a;quot;这次又是赵亭义输。赵亭义故意脚步踉跄，走出屋，到外面抠嗓子，酒肉全呕出，回去又和胡子头喝，开始划拳，说;quot;一个大闺女一十七呀，两个大腿把马骑呀！&a;quot;这是他在大哥赵亭仁那里听到的，就会这两句。

胡子头大笑。还喊当朝一品卿，说兄弟，你错了。赵亭义笑笑说朝一品卿，&a;quot;这次赵亭义赢了。&a;quot;胡子头三江好喝了一杯。酒醉什么都说;quot;我在朝鲜的时候，那朝鲜女人，唉，我们不敢碰，可人家日本人敢，咱中国兵没干过小日本，人家一疼博文专门玩处！&a;quot;之后胡子说;quot;那杨家小闺才十四，没长毛呢。嘿嘿，哭的动静都那么好听。巧极了。我带回来，一共带回九个，老弟，今晚你也享受一下？&a;quot;赵亭义想，这伙胡子人性灭绝。尽量远离才好。于是说;quot;留着大哥用吧！&a;quot;

众胡子喝酒直到半夜，而赵亭义喝吐三次。之后拉着胡子头在前屋睡，胡子头喝了太多的酒，大家在胡子的热炕上，相互枕籍而眠，不觉破晓。胡子还想留赵亭义，赵亭义说什么也不住。胡子也真的让赵亭义把货拉走七成。自己留三，双方抱拳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