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侬将这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通,似乎就有了一条通顺的脉络,只需要找柳太妃询问暗示一番,才有可能知道这番判断是对是错了。
可是找柳太妃询问比登天还难,经历了数年宫斗宅斗的她是一枚精谙隐藏的老狐狸,她每日都在佛堂,很少出门,旁人也怀疑不到她头上去。
月侬想着这事不急,慢慢想办法吧。反正自己在宫里待的日子还长,一切都会有机会的。
偏偏这个时候,将军府又出了事!原来,有一伙书生闲来无事,买了几本苏婵从前写的书,这一看可倒好,他们迅速找出了书中的敏感字眼。
比如说聊斋里陈氏的觉醒,似男人为无物。或者前一本书里写着女子逃脱家庭,奋斗的故事。
他们啧啧出声,说这就是堂而皇之的女权主义啊,大周国的女子应注重贤良淑德,怎么写出这样的东西来呢?
还有人说将军夫人以此发家,就是三观不上,为了钱不顾一切,连脸皮都没有了。
这事很快在街头巷尾和茶馆里传遍了,女人们均是窃窃私语,说起苏婵的大胆。
而男人呢,均对这番言论气愤不已,说男人就是这个时代的天,怎能由一女子这样污蔑。
事情越传越严重,那些人又继续扒出了苏婵的其它生意,都说她这生意做得极大,可想而知靠这种言论赚了多少黑钱!
然后这伙书生到处一摆扯,一捣鼓,这桩事情就越燃越厉,甚至传入了皇上耳朵里。
皇上一听,事情严重了,当下便叫人去将军府请将军夫人来宫里问话。
苏婵一听,也懵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立了一下独立自主女强人的人设,怎么都成了侮辱男人的人类公敌了?
偏偏将军不在府上,临时出了趟紧急任务,大概要明天才能回来。
珑烟来回踱步:“嫂子,我觉得不能去,皇宫里全是豺狼猛兽,皇上对我们将军府本就忌惮,这一去,怕是不妙。”
苏婵却让若香替她梳妆:“无论是什么,也是躲不掉的,皇命大过天,若是抗旨不遵,只怕死得更快。若香,别用这个簪子,寻常一些的就好……”
苏婵很快打扮整齐,临上马车前,叮嘱珑烟:“你记得去调查一番,看这些书生是什么来路,会不会跟谁有关系。”
珑烟马上应下声来,并一再叮嘱嫂子小心:“谨言慎行,这比不得平时。”
苏婵也怕,可是也没有选择的机会了,事情来了,除了面对别无他法,所以她淡定了上了马车,往皇宫去了。
去的时候不巧,皇上在处理政务,让她在偏厅候着,这一候,就是整整一个时辰。
偏厅里全是书本与字画,窗没开,空气很沉闷,呼吸之间,也是那股浓浓的油墨味,时间久了,让人觉得压抑并缺氧。
等啊等啊,终于在黄昏之前,等到了皇上。
他还是那副严峻的样子,看向苏婵的视线也没有半点应酬的意思,一来就问起了正题:“那些书,真是你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