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再说吧,对了,你把珑烟叫来,再叫几个侍卫。”苏婵想了想,补充了一句。
这种闹事的场面,可大可大,必要的时候只能靠武力镇压。少了他们可不行。
很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南市而去,那里距离这里不过七八公里,快马加鞭的话,过去也就半个时辰。
一路上马车的颠簸,晃得苏婵肚子疼,她自己揉了揉,对珑烟说:“我从前身体可强壮了,头疼脑热的时候,喝点草药就好了。每天我还能背着极重的背篓去集市卖货呢!”
“那时你很穷吗?”珑烟好奇地问:“我听师兄说,你们那时住在山上。”
“有一阵子吧,后来我带着窝头回丽水村的旧房子了,当时是真的穷,姑姑为了我家,还欠了一屁股的债,姑父又摔断了腿,刚子读不成书,秀儿也差点被卖掉。”苏婵苦笑起来。
珑烟听得很认真:“那我师兄呢?他就没帮忙?”
“他……”苏婵弯起了嘴角:“他当然有帮忙了,只是那时候,我们不像现在这样。”
是啊,那时段凌霄也是个普通人,有时候去擒拿一下山贼,再去县令府换些赏银,偶尔再帮着武沅文跑几趟镖。干的都是又危险又辛苦的差事。
他赚来的银子,时不时地资助自己,在两人说定心意后,也全都给了自己。苏婵每每想到这些,就觉得心里暖暖的。
毕竟两人是一同经历过苦难的人呢,苏婵每每提起那段时光,都觉得暖心。
越往南市,越是荒凉偏僻。如同张爱玲所说,生活是一袭华美的袍,内里却是千疮百孔。
南市与皇宫并不算远,只是两个极端,云泥之别。看着两旁的贫民窟与穷苦百姓,苏婵都觉得心塞。
珑烟往外瞧去:“只说闹事,具体怎么闹,那小厮也不清楚,我估摸着是咱们那孤儿院一建,影响了周围人?”
苏婵摇头:“不可能,我们又不占地又不发出噪音,怎么影响?”
两人怀揣着疑惑,到达了那座偌大的宅子,这几日在整修,屋檐与大门处都在修缮,看起来十分混乱,门口还堆了好些青砖呢。
门外没人,可是却有噪杂的声音从里传来,大家下了马车,往里走去,只见偌大的院子里,竟是站了许多穷苦的百姓!
他们一个个衣裳褴褛,面如菜色,有的挎着篮子有着拉着孩子,还有好些身有残疾的,都站在院中,与院中的管事对峙着。似乎在争吵些什么。
声音太杂太乱,苏婵也没听清,往里走时,那些人挤挤攘攘的,险些撞摔了她。
珑烟拉住她,大喝了一声:“都吵什么?”
这一吼,大家的视线都移了过来,管事如同见了救星,一路小跑过来行礼:“夫人,您可算来了!”
这管事姓范,也是段凌霄寻来的人,年龄不过三十几,为人却是稳重能干。可是这会儿他一脸的汗,似乎陷入了难事。
“发生什么事了?”苏婵温和地问了起来。
范管事还没说话,旁边一个妇人就吼叫了起来:“听说你们这地方要把我们孩子偷去,你们究竟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