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劝起她来:“范焕是有想法有事业心的事,他一心想做番事情,这次离家,只怕也是这个原因,义母,不如给他一些自由,让他走走看看,身为男子,本身也需要阅历的。”
“婵儿,你是这样想的吗?”范夫人低声说:“倒是和焕儿他爹说得一样呢。”
苏婵嗯了一声:“此时的范焕就像一只风筝一样,虽然走了,可是线拽在你手里呢,他到了地方,总会给义母消息的。”
范夫人看了看她:“你其实是想说,如果我扯得太紧了,线会绷断是吧?”
苏婵点了点头:“也许,毕竟他正是叛逆的年纪。”
“我也不是不允许他出去,可是这出去该有多危险,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范夫人担忧起来。
苏婵想了想说:“这个可能性有,但是不大。因为他一向是个惜命的人,人又聪明得很,加上身上也有银子,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何止是惜命,简直就是遇到危险跑得飞快嘛……苏婵恨恨地想起黄家村后山那次来。
两人聊了起来,彼此心情都轻快了不少,范夫人更是留她在家里吃饭,说范县令忙于公事,晚上也是她一个人吃饭,实在寂寞得很。
晚饭之后,范夫人又让厨房包了好多点心,让她带回去,这边还让自家的马车送她回去,格外体贴。
苏婵虽然觉得彼此各有心机,但是范夫人热情妥贴,也是个极好的人,心里也觉得暖暖的。
……
她第二天一大早,就坐了马车回福田镇了,看着马车外田野的那些绿意盎然的野草,心里感触良多。
去的时候还是冬天,回的时候已是春天了,一晃眼,段凌霄也走了两个多月了……
苏婵趴在车窗上,看着看着又感觉想睡了,她琢磨着转风坨的那块地,静姝安排得如何了……
事实上,静姝早就把它们安排得妥妥的了。前些日子重新翻了土,施了肥,到了春天,也准备分作几块来播种。挨着溪流的地方种水稻,再种一些红薯。剩下的区域就按季节来播种就好了。
并且,她专门在清溪县找了自己的师弟来管理转风坨。
师弟叫周子濯,以前与陆瀚宇是同期的,只是周子濯这人天赋差一些,考秀才都是险险考上的。
加上家境贫寒,也不愿意再读下去了,一直在清溪县的书屋里给人抄书写信。
苏婵也是无意间碰到了,感觉这几年过去了,周子濯整个人的处事作风进步了许多,比起读书时的古板迂腐来,接地气了许多。
苏婵试探起转风坨的事,他马上答应接手了:“师姐,我会算账,也懂农事,与人打交道也是没问题的。而且自己年龄也大了,想多赚些银子成个家。”
他坦白了自己的想法,赵静姝自然也给他这个机会,当下带着他,再跑了一次转风坨,把修蓄水池的事交给了他,权当一次考验。
周子濯也确实干得不错,联系工匠,沟通细节,没有一处让人操心的。与转风坨的看守、长工、短工也相处极好。
静姝看见一切步入了正轨,这才放心地回了福田镇。她挂念着苏婵、窝头与武沅文。可等啊等,却只等到了提前回来的武沅文,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