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拿了东西与秀儿回去时,秀儿忽然烦燥起来:“表姐,那两人要在咱们家待几天啊?这不耽误我们干活吗?”
“没事,我们干咱们的,遇到了打个招呼礼貌一点就行了,怎么也要看奶奶的脸面。”苏婵无力抚额,她也头疼啊。
那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的走亲戚之态,老太太却浑然不觉,对她们掏心掏肝,刚来就送贵重的银饰,多待上几天,岂不是要把房子都送出去?
越想越觉得可怕,苏婵拉着秀儿快步往家走去:“我们还是得盯着老太太……”
到了苏家院子后,才发现那一行三人正笑得乐不可支,一人端了碗红油抄手……这是前两天苏婵和秀儿一起包的,冻在了冰箱了,这会儿全变成了她们的碗中美食了。
秀儿有些不悦,砰地一声将手里的荷叶包扔进了厨房:“娘,我也要吃抄手。”
罗苏氏一巴掌朝她拍来:“要跟我添乱是不是?这两天忍着点,别唧唧歪歪的。刚子和婵儿都不怕,就是你这性子,让人头疼。”
秀儿吃了一顿瘪,不乐意地揭开锅盖,舀了一碗肉粥呼呼地吃了起来。
早饭后,老太太牵了那对母女进了里屋,估计是倾诉这二十年的衷肠了。
苏婵这边懒得搭理,她与姑姑以及秀儿刚子一起,把盆子搬了出来,准备灌香肠。
这玩意是个技术活,才开始的时候动作奇慢,肠皮总是从铁漏斗上脱落,后来米氏找了线才算绑牢了,苏婵用筷子挟了肉往里填,罗苏氏将它们推紧,一截一截地绑上线。
一旁的刚子与秀儿帮着把绑好的往竹架子上搭,可是他俩一直处于没活干的状态,毕竟一根香肠要灌好一会儿。
光凭苏婵与罗苏氏速度快不了多少,罗福川站在一旁看了看:“这填肉的漏斗可还有?”
“没了。”苏婵摇头:“我那天就找到这一个。”
罗福川啥也没说,闷头走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变魔术地拿出一个光滑的木头漏斗来:“喏,刚刚现做的,看合不合用。”
秀儿惊喜地接了过来:“爹,你的手艺真好,表姐,这个比那个铁漏斗轻巧多了。”
于是,劳动分组变成了苏婵与刚子一组,罗苏氏与秀儿一组。
只不过,罗苏氏与秀儿那边合作很不愉快,罗苏氏一路嫌弃女儿:“你瞧你那线绑得,那么长一截,敢情线不是花钱买的啊?”
“你这个肉要推紧一点,不然松松垮垮的,到时切出来全是碎的。”
“速度稍微快一点,早上不是吃了那么大一碗粥吗?”
秀儿闷着头,想反抗几句又怕迎来更强烈的一番絮叨,憋得小脸红通通的,样子十分有趣。
终于,在四人的分工合作下,把那五大盆的香肠全部灌完了,整整挂了十几排竹杆那么多……在外面晾了一会儿,大家又合力将它们收进了厨房里。
“这东西就这样能吃吗?”秀儿舔舔嘴唇:“表姐我想吃。”
“放一周就能吃了,不过熏一下更香。”苏婵很有信心地说:“咱们先尝尝,如果味道还行,可以多雇些人,多做一批,趁着天还冷,弄去店铺卖。”
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大家的手臂又酸又痛,这种纯手工的劳动真是够受的。中午时分,谁也不想做饭,偏偏屋里还有一对母女等着……
“表姐,咋整,你去做饭?”秀儿皱巴着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