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静姝实话实说:“可是你也算是带领乡亲们富裕起来了呀,我上次去丽水村仔细看了看,有好多人家种了咱们的菜,养了咱们的兔子,还有好几家看着你那土豆收成好,也跟着种上了。我去看时,人人都说你好。”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行。”苏婵笑了笑,神色坦然。
静姝摇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们的好,他们肯定能记得。”
两个人小声地聊着天,手挽着手在街上行走,犹如一对亲生的姐妹。静姝着碧色纱制襦裙。苏婵着浅紫汐纱百纹裙,满满都是青春的美好,就是在这美人众多的南方小镇里,也是一道迷人的风景。
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马车旁,往这边张望,他想张口唤住,又摇了摇头,付了车钱,快步往回走了。
这人,就是匆匆赶回来的王百川,今天早上,有位车夫匆匆跑来七宝斋,带来了口信,说是家中老娘忽受重伤,让赶紧回家。
他本来手头有活的,央着别的金匠帮着收尾,这边赶紧找了掌柜请假,天不亮就匆匆坐了马车往回赶,回到福田镇时,那马儿都累得瘫着歇了半天的气。
王百川匆匆往家走,心里埋怨起了不懂事的伶儿,她究竟是怎么照顾老娘的,怎么能让她受伤呢?
他一路狂奔,跑回了王家,已是一脑门的汗,可是进门之后,却是愣住了,自家老娘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头上贴了张帕子坐在院子下纳着鞋垫,一脸的平淡,哪像是受了重伤?
“娘,你哪里受伤了?”王百川冲了过来,蹲下身来。
刚刚还淡定的王氏一下子痛呼起来:“百川啊,你终于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娘就快死在那贱人手里了!你看我这额头,我这腿,都是拜她所赐!”
王百川掀开帕子看看,发现确实有处伤口,指头大小的破损,像是摔破了皮,血液早就凝固了,边缘有点淤青。
而那腿……看不出外伤,于是扶她起来走了走,王氏一走就叫唤,连声说痛得不行了。
这时,穿着一身长襦裙的伶儿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王百川吓了一跳:“表、表哥你回来了?这次不是说店铺里忙,有一段日子不能回来吗?”
王百川扫了她一眼,只觉得她比起上次来,又胖了不少,视线移向她的肚子时,更觉得鼓胀了一些。他的声音带着责备:“伶儿,你是怎么照顾娘的?怎么能害她受伤呢?”
伶儿一脸委屈,很想把昨天赵静姝的事情说一通,可是话到嘴边,她又生生忍住了,因为她想到了静姝临走前的那番奇奇怪怪的话。
“表哥,就是不小心……已经找过郎中了,也开了药,每天敷着就是,说是过个三两天,就好了。”伶儿低下头,小声地说了一遍。
王氏一听,急了,骂起了伶儿:“她怎么不敢说实话?那赵静姝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
王百川愣了一下:“这关静姝何事?”
王氏愤恨不已:“平日里,我就是再多委屈,也不敢耽误了你的大事啊,娘知道,每次六月的时候,宫里的活也极多。可这次实在是忍不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