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丽水村后山茅屋前,已经升起了一堆篝火,段凌霄将路上打来的一只野兔烤了起来,那野兔肥得很,没过多久就烤成了微黄,有油脂滴落下来,引得柴火发出了噼啪的爆裂声来。
入冬之前,花了很长时间将房屋修整加固,并砍了竹子盖起了厨房,地面也用平整的石头铺好了。
经过了一冬,房屋并无多大的损坏,居住是没问题的,就是窝头来住,也是无碍。
野兔已经快熟了,段凌霄将它翻了个面,添了几根柴,余光扫了一眼四周,那人的气息仍在,却不知道躲在何处,跟了自己这么久,不知道是会主动现身还是一直隐匿不动呢?
万物生灵皆有气息,植物动物,飞鸟走卒均是如此。那人的气息虽然极弱,自己却能感觉得到,料想武沅文也是如此。
所以说,这高手是太过狂妄还是信息有误,以为他们武功寻常?段凌霄摇了摇头,将野兔撕下一条腿来,放在了嘴边,不紧不慢地吃着。
……
这一夜就这样过去了,平静无波,一切的风起云涌都藏在冰层之下,看不见丝毫涟漪。
而福田镇的苏家,苏婵一大早就起床了,她叫醒了窝头,小声地告诉她:“你爹昨晚回来了,你知道不?”
窝头还没睡醒,瞪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摇了摇头:“没,娘,是不是你在做梦啊?”
窝头这一问,苏婵也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了,可是早上她还看了一下,那盒药膏被自己挖去了一块,耳边还能回想起他的话来,这些都是真实的。
苏婵压低了声音:“这事你不要告诉他们,等娘空了,就带你回去看你爹吧。”
“娘,为什么不能告诉?”
“因为……他们会觉得你爹戴着面具太丑,不让他进屋。更不会让咱们和他说话。”苏婵睁眼说着瞎话。
窝头似信非信地点了点头:“也是,我爹那面具可吓人了!”
苏婵没说两句,就被楼下的姑姑叫下去了,她问那酸菜缸的浮沫怎么弄,能不能直接舀掉,重新弄清水。
苏婵扳起手指算了算:“从放进去开始,差不多有二十来天了,料想是好了吧。咱们中午取一颗出来包饺子吧。”
前世的北方盛产酸菜,无论是拿来炖汤还是炒菜味道都极好,并且解腻,大大缓和了肉食过多的腻歪。
苏婵记得每次过年的时候,各种肉食吃多了,家里人都会去买一棵东北的酸白菜,切了炖汤,带些酸菜的味喝下肚去,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而酸菜饺子也是苏婵最喜欢的一种馅,又酸又香,再蘸些辣椒蒜蓉,咬在嘴里那种滋味,现在想想都馋。
苏婵打开缸子,从中取出一棵泡得暗沉的大白菜,再重新晒好了缸子。
一旁的罗苏氏一脸嫌弃地看着那棵白菜:“这能好吃吗?就像炖久了的白菜帮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