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衍庆宫外都可以听到惠妃讶意的声音,她扶额,大热天额上却没一点汗。
慈宁宫内淑妃除去了要忙抓周的办礼,又要去择齐安瑞往后的先生,拉着贴身的几个人一顿讨论。杏雨想去照看她的万寿菊都没了机会,冲余若安投去了目光看得可怜。
“不是已选定了陆太傅了吗?”接收到了,余若安轻咳打断了淑妃。
淑妃长叹气,“陆太傅当年先皇都没有使他再教书下去,妾身哪里能笃定。就算是陆太傅应下了,还得看武官不是?武官里头啊。”转了笑颜,眸子提溜转了转,“国舅大人不知可否赏脸?”论齐国内可不就教书陆太傅,武顾湘侯了嘛。余希颜能攻下黍城可见受教深重。
攻城行武哪里是容易的事情,文人墨客远沙场。立了战功的后世子弟择文处。淑妃养在闺阁后入宫,她不明白想得简单也是情理之中。“武成如何?”余若安视线看向了含手的齐安瑞,皱了下眉。
“武成可立战功啊。楚国一向不安稳,等往后安瑞一定能派上大用场。”文成大家都是一般的,可武就不一样。朝上出了多少主意,也不如余希颜攻下黍城这一件使皇上笑开怀。淑妃皆看在眼里。
“是以为战场上会有人顾及他是皇长子替他挡刀剑吗?”余若安笑了,不含讥讽,单纯是觉得好笑。“若真是如此,林辞也不会过来向本宫哭诉了。”
孟俊淋没有收到林辞郡主托人送过去的信,耐不住性子托军中的人送了一封给了林辞郡主。本就因觉娘没有惦记他都没有写信去,在这信里基本是添油加醋一通说,将有人拿剑刺向他的画面描绘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林辞郡主第二天就递了牌子进宫来,一通哭天抢地。
“这,”淑妃还真的是这样以为的。
棉雾颇觉长皇子可怜,陆太傅那样严苛,生母又想使他去习武。再看齐安瑞两团肉嘟嘟的小脸,试探看了眼余若安,悄声跟淑妃讲了林辞郡主的事情。
淑妃恹恹放弃了,总也不好在余若安面前再说道武将的不易。“楚桓王爷为何不可教安瑞?听闻国舅大人都敬其为先生,论才识断然是足以教的。”
“为什么一个王爷平白无顾要去教书?”余若安反问,待淑妃言辞间细微透露出的傲慢较为不喜。“余希颜初时不过是丞相子,书念未尝有多好,高于他没什么稀奇的。”身为质子,才识见地如何都不重要,守着该有的尊位才是打紧的。
淑妃是想不出来的,既皇上太后都视楚桓王爷为齐国的王爷,如何要避嫌呢。她不解,但大抵明白余若安的意思是拒了,也不敢多说。
下边上了热茶,因淑妃吃冰酪留有了阴影,即便夏越来越热,这茶温也丝毫不减。传报声未止,惠妃已神色慌张进了殿内,刚坐下便将茶盏里的热茶一饮而尽。趁这间隙,淑妃张嘴问了,“出了什么事?”
“太医说兰贵人流产了,”惠妃脸色越来越低沉,一口气哽在脖颈间,放下了茶盏。“还说请太医请的太晚,损了身子。太后娘娘,妾身真不知太医院人手少,且妾身是关心太过于在意皇后娘娘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