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杖不知要趴多少时日，身上所受的责打只会使郭子兴越发坚定使楚桓回楚国的决心。

齐国太和殿上，羌淮字字坚定，分明是求和的话偏由他说出了几分傲气，好在不是惹人烦的那种。话尾，“劳请齐国皇上能让我得见先太子一面。”

“王公公，带羌使臣去见楚桓王。”齐胤着重了后三字的音。

羌淮及旁的使臣刚退下，朝里又热闹了起来。“要与他们那么多粮食？皇上，楚国面上最会说的冠冕堂皇，反悔是分分钟的事。”吴尚书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他冠发直抖。他才不信什么楚国能守信。

“未尝不可试一次。”归子卿以为五年的平静可以稳固住国基，在楚国愿意往后退时，齐国不该主动打破守的局势。

不需余白间说，他定然仍是动了杀羌淮的心思。

谁都不曾改自己的想法，定音的人该是皇上，齐胤最为头疼，他心中有偏向，定音不难，难得是承担后果。

“皇上，若战军粮以备，亦是损失，还损失百姓的命。”归子卿再度上言。

齐胤摇头，“退朝。”

皇上道退朝，众臣无二话。伏拜在地，“恭送皇上。”

吴尚书起身时看了一眼余白间，余白间冷哼了一声起步，吴尚书紧跟在余白间后头。“丞相以为皇上会应还是不应？难得我与你想的相同，楚国一贯不是什么好货色，给了些好处，定会蹬鼻子上脸。”

“你也认定该杀那将军？”余白间偏过头问，改缓了步子。

“那倒不至于，不杀使臣是规矩，谁也不破是体面。”丞相没这个体面，更不配当丞相。吴尚书笑，他向来看不上余白间的缘由多了去了。

余白间停下步子，“体面？谁胜谁便有体面，使诈胜了便掩盖过去，谁会追究？谁敢追究？”

“那丞相适合到楚国去为臣。”吴尚书这时笔直得往前边走，将话音留在后头。

他心里想自己还要感谢归子卿呢。余白间这人一惯安稳坐于最前端的样子素来不崩不垮，说话行事都持着中间做总结得便宜。如今不同了，被逼上一些余白间不得不体现出自己有用，而余白间偏偏又是个与现在这位皇上不同的人，多说便多错，又不能不说。不知余家的那位老夫人能出什么主意，吴尚书脸上挂上笑。

归子卿进了慈宁宫，“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身子可好些？”

回这个问题回了太多次，余若安都有些厌倦，仍是点头。“已大好了，太医都看过了，不会落下什么病症。”

归子卿将朝中所发生的事大略与余若安说了，省略了不能说的大概的事情已说清。心下竟有些期待余若安会如何想。

“羌淮是杀了我外祖的将军吗？”这一句如同平地里一声雷。

楚国边远部将军不就是边关掌兵的人吗？余若安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件事情其实朝堂上的大臣大多都知道，但并不在意。只念顾湘侯亦不想因一人之故而阻碍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