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若安也留意到了,“宋太妃娘娘呢?”
“回太后娘娘的话,寿安宫托人来说宋太妃娘娘因伤心又头疼了,晕了好一会儿,还请了太医去。”来人回话。
“竟是这样,唉,闻公公慈宁宫还有两类可供安神用的珍贵药材,本宫也用不着,又送这来,再送些到寿安宫去。”余若安坐在赵念真床榻侧,吩咐道。
闻公公躬身,“是。”
又经叫住。“让太医先瞧瞧,莫要是不合适。”
余若安都吩咐完,齐胤回到屋内,嗅到屋内气味直皱眉,问达嬷嬷,“是谁抬的轿子?谁扫的廊里?”低沉的声音里带着震怒。他发问,达嬷嬷哭声止住了,却又久久说不出话来。
“皇上,还是到外去问吧。皇后还睡着呢。”余若安起身,注意到赵念真眼角泪又滑落了一道泪痕。
几月才出一回门就摔着了,倒是巧。惠妃一直没有说话,眸光暗淡,静静地跟在余若安后边。待在齐胤离近了,她气息更弱了。赵念真或许都没有她更希望皇子能好好的。
参事的无论是抬轿的公公,还是随行的宫女,或是扫廊尘里的,只要是牵扯的,都聚外院。痛呼求饶声不绝于耳,齐胤这回是真怒了,自他登帝起以贤明自律,从未像这样责打宫人不讲道理过。
那些人原跪着,衣裳上由杖打湛出条条血痕。挣扎想起身,由侍卫抓住了继续责打。
齐胤冷漠,“继续打。要是说不出,就都死。”
余若安看向齐胤,觉有些陌生。欲开口,由楚桓在一旁悄悄拉住袖边止住。目光看去,楚桓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突然,惠妃神情木然跪到他们面前,行大礼,伏拜在地上。“妾身有罪。皇上,妾身有罪。是妾身监管不力,事事犯错。有妄太后娘娘信任。求皇上赐妾身一死。”伏磕在地上,“皇上莫要因为一时悲过而致使留下不好的名声啊。”
遇到事,惠妃常常端茶以好不说话,让旁人来说。现居然愿一人顶罪。余若安意外定定看着。
“是朕错了,朕太过宽裕了。”齐胤俯视惠妃,扬高了声调,“以至他们疏于执守,不敬上!”他的怒意指的并不是这里,而是在朝堂上。只是皇儿没了,又悲痛,一时激起了怒火。看着一院里的人,明日上朝的大臣们可有话说了。往后退了退,“好了,都下去吧。”最后看惠妃,“惠妃如此心胸宽广,乐于顶罪,便由惠妃去查。查不出,往后惠妃便去西禁宫住吧。”随后转身回了屋内。
西禁宫为冷宫中一处,早前先皇后临终之所就在那。
在回慈宁宫的路上,余若安问闻公公,“公公觉得皇上今日如何?”
“皇上是想杀一儆百,以立威势。”闻公公答。“只是该揪着犯此事的人才是,这样做会落人口舌。惠妃娘娘入府时就跟着皇上了,她能做到如此也一片赤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