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尝见本宫多在意刘少夫人?”余若安问,余若玥待她的恶意竟是源于这里,嫡庶又非是她定的。要怪只能怪李姨娘明知余白间有正妻非要嫁入丞相府来,谁料她母亲死了,余白间又迎了一位正妻,始终落不到李姨娘头上。
余若玥愣愣,讥讽笑,“为何偏你好运?嫁给老皇帝他死了,被罚去西禁宫亦能重为太后。丞相府满门连列亲家一道衰败,单你一人,”她重复,“单你一人独独屹立在太后之位上。余若安,你便是煞星。怪不得你外祖死,弟弟去了边关。”
“来人,还不快拉她出去!”惠妃难得动了气,冲外边的公公喊道。
“你在西禁宫,我就该杀了你。”余若玥的声音消失在慈宁宫外。
殿里,余若安放下了茶盏,看了看齐安瑞,他不知淑妃捂他耳朵做什么,还以为是淑妃在同他玩。见余若安望过来,他张开了手臂,笑时脸上还带了口水。
余若安张开手,欲去抱。
淑妃却停滞在原地,余若安愣了一下,很快明白淑妃是将余若玥的话听进去了。齐安瑞不知母妃心中所想,仍张着手傻笑。
“是该流放还是赐死?”惠妃未注意,仍看着余若玥离开的地方。
余若安平淡,“贬她为常在,罚半年俸禄,罚其去西禁宫,不可再出。”随后摆手,“都散了吧。”
这才刚开始,处治了一个兰贵人然后就完了?嫔妃面面相觑,欠礼告辞。
淑妃犹豫了一会儿,似还想再与太后说些什么。而余若安已经背过身往里院走了。
待到见不到嫔妃之处,余若安眸光黯淡了下来,做不出无所谓的表情来。处久了西禁宫,从殿里走到后院于回廊走感觉过了好久才到了院里。
从前在慈宁宫,她不大待在院里,总选亭堂间铺上竹蒲再用一小衾被盖上。如今受不得了,亭里太冷了,许是下雪的缘故,又或是因心里寒。她总远淑妃,怎这时心里会刺痛。
“抓周时,淑妃娘娘生怕皇长子抓错了没有好预兆,心思花了不知多少。她爱子心切,乍听兰常在所言,一时有迟疑也是有的。并非是不信任娘娘。”杏雨安慰,说是如此说,心里实是在埋怨,太后娘娘救过淑妃不知几次,听兰常在一言,竟连抱下孩子都不给了。
走过了回廊,余若安回复了心情。“明日闻公公要出宫去了,好些要收拾。杏雨,你去瞧瞧御膳房煲的药膳如何了?”
“是。”杏雨担忧,还是退了出去。方今她知太后娘娘难过时喜欢一人待着,闻公公明日也要走了,棉雾又不在,慈宁宫越发冷清了。想到这,杏雨眼泪不自觉又落了下来。
孙顺雅跟在顺嫔后头,顺嫔都不知这人怎么总喜欢跟在她后头。孙顺雅这人好攀附,一人不好独立。淑妃气势太足,到时她可能连话都说不上。而惠妃她话又太少,到时她就得多说,多说多错。旁的嫔妃那陆裕入宫前陆裕就不大喜欢她了,更别提陆裕身边还有宁贵人在。
余若玥还在时,陆裕常同她吵,孙顺雅又怕被连带着。这般只能跟着顺嫔了,受了几回皇恩的宠。皇上会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她单应着竟升了嫔位。与顺嫔同位分不怕顺嫔欺负她,又能一道说话。